“没事，”翁施问，“爸爸在吗？”
“在在在，”翁则喊道，“老爸，哥
电话，找你！”
片刻后，翁施爸爸接过
电话：“小翁？”
“爸，是
。”翁施感到几分莫名局促，“那个……你们吃饭吗？”
爸爸回答：“吃过，你呢？”
宋尧看出他纠结，笑着摸摸他脑袋，让他自己做决定。
“去阳台抽根烟。”
翁施抿抿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拨通家里电话。
“嘟”声响起霎那，翁施心跳也跟着加快，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那
点点期待。
十五岁那年，爸爸没有陪在他身边，这次爸爸会在吗？
是宋科长。
翁施每顿饭都是宋科长找营养师制定营养餐，宋科长本来想把菜单交给饭店，让厨师直接料理，又担心饭店用食材不新鲜、担心店里厨具不干净，于是他每天早晨自己亲自去集市买菜，请经验丰富阿姨按时上门做饭；每天晚上十点，宋科长准时监督翁施上床歇息，有时候工作任务十分繁重，宋科长个人干两个人活，自己独自加班到凌晨，也要保证翁施睡足八小时……就连翁施天上多少次厕所他都悉心记录，翁施打个喷嚏他就担心不得。
所有所有，宋科长为他做所有事情，翁施都明白。
这多真挚爱意，早就将他忐忑和不安消弭，所有人都知道翁施不害怕，只有阿尧不知道。
那天晚上，翁施在笔记本上写：因为阿尧是笨蛋，是很喜欢小翁笨蛋。
“也吃过，”翁施垂下头，盯着自己衣角冒出来个线头，盯好几秒，才问，“你后天有时间吗？”
“后天？”翁施从爸爸声音里听出几分迟疑，“……你有什事情吗？”
翁则在旁边兴高采烈地说：“后天们要出发去三亚！行李都收拾好！现在是旺季，机票可难抢，又贵又紧俏！对，哥你有假吗，听说上班之后不都有年假什吗，你请个假也来呗！们打麻将都三缺！”
翁施两根手指紧紧揪着那根线头，瞬间觉得心脏沉甸甸，不知道说什好。
原来爸爸家三口要去三亚啊，是好不容易抢到
“喂？哥！”翁则接起电话，“你都多久没给打电话！昨晚上想和你视频，你怎没有接呀！”
翁施笑着说：“最近睡得早，十点就上床。”
“啊？”翁则抱怨，“什嘛，这早，你还是不是年轻人啦？”
翁施都能想到弟弟撇嘴时候样子，笑着说：“最近身体出点小毛病，要早睡，你也要早点休息啊，虽说是放暑假，但也要规律作息。”
“哎呀知道知道，啰嗦，”翁则嘟囔句，问道，“你刚刚说你身体怎？是不是生病？”
宋尧用红笔在笔记本上做回复，他把“笨蛋”两个字圈起来，打个大大叉；又把“很喜欢小翁”五个字圈起来，画大大勾。
小手术毕竟也是个手术，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是需要直系亲属确认签字。
翁施本来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但医生说最好还是有家属在场。
最好有家属在场，意思是也可以不要，那还要不要告诉爸爸呢？
翁施紧紧攥着手机，抬头看看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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