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脸下阴沉起来。
当然是。那个篇章,陆时卿压根就没叫郑泓看过。
但他面上却淡淡道:“看起来像那无聊人吗?”
她嫌弃地看他眼,心道确不像,他分明就是。她问道:“那你要罚什?”
陆时卿想想,云淡风轻地答:“跟上回五木起记在账上,来日再算吧。”说完朝外头赵述吩咐,“去安兴坊六皇子府。”
马车朝安兴坊缓缓驶去。元赐娴便临时抱佛脚,打听打听:“离京多年,都不记得流觞宴玩法。今年怎是六皇子主持宴会?”
元赐娴觉得孺子可教,高兴也忘欠陆时卿个罚,跟郑泓道:“殿下,您方才答应要给写字呢,记心里没?”
郑泓副拿她没办法样子,叹口气道:“好吧好吧,愿赌服输,给你写就是。”
元赐娴忍不住激动得搓下手:“您别写错字,还有,记得落款。”
陆时卿不明所以地看着俩人,就见郑泓铺张宣纸,提笔挥墨写几个大字:元,师,母,是,全,大,周,最,美,,人。然后落款:郑泓。
“……”
”
元赐娴噎。
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她这边噎住时候,陆时卿也已皱起眉头:“殿下,是谁教您,刑法在您心中?”
郑泓支支吾吾道:“不记得……”
她记得长安有个传统习俗,便是每年花朝节前夕,也就是二月十四,由京城青年才俊轮流主持流觞宴会,邀请各路好雅之人前往参加,则贺百花盛开,春朝冶艳,二则也就是有才气年轻人道聚聚,比比。
陆时卿解释道:“这些年改规矩,上年在流觞宴上搏得头彩之人便有资格主持明年宴会。”
元赐娴恍然大悟,又突然觉得不对劲:“不是吧,你去年没参加流觞宴吗?”
他下意识实话道:“参加。”
“那怎是六皇子搏得头彩,你这探花郎也太丢人吧!”
元赐娴把郑泓亲笔题字叠巴叠巴塞进袖子里,决定回家以后装裱下,好好收藏。毕竟这东西等他登基以后就是价值连城宝贝,到时定要挂在元府,哦不,是陆府大门前,叫全天下人都来瞻仰。
陆时卿看到她这仿佛贪到便宜举止,心情很是复杂,考虑下,还是觉得该叫她远离郑泓,免得把这孩子带进沟里去,于是赶紧告辞,带她出宫。
元赐娴兴奋之情却始终溢于言表,边盘算着下回再弄点什具有纪念价值物件来,到马车里还在跟陆时卿讲:“你什时候再去教十三殿下念书?以后都跟你起来。”
他瞥瞥她:“你是想来次被罚次?”
她噎,怨道:“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套啊。”
“殿下要记住,刑法不是随心之物,它不在您心中,也不在任何人心中。”陆时卿解释道。
他眨眨眼:“那这里‘中’是什意思?”
元赐娴抢着表现道:“这里‘中’是指中庸,讲是执行刑罚须严格照刑法来,准确而不偏不倚,无过也无不及。”她说完,朝陆时卿笑笑,“说对不对啊,陆侍郎?”
陆时卿觑她眼,不答,反问郑泓:“您记住吗?”
郑泓点点胸脯:“记住,这个放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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