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堪舆怔怔地看看粥,又看看他。
顾言笙笑:“怎,嫌弃?”
沈堪舆慌忙摇头,张嘴把那勺粥吃。新鲜食物味道他太久没有尝过,而且还是阿笙喂给他吃。那种感觉陌生得太不真实,他将粥含在口中慢慢地尝着味道,甚至都舍不得往下咽。
“好吃……好甜……”他喃喃地
沈堪舆反应不是般激烈和排斥,几乎是崩溃地跟唐修说:不会,他不会喜欢,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被听到,被他听到就完他会恨。
顾言笙只能把那几个字吞进肚子里,揉揉他乱糟糟细软头发,又顺势揉到他后颈,温声道:“保证会直在,别害怕。”
沈堪舆趴在他怀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人还是懵,眼圈红红,垂着湿润眼睫毛不知道在想什。
顾言笙又倒杯温水,送到他嘴边,他乖乖地含住杯沿喝水,知道他渴太久,喉咙干燥肿痛情况下吞咽困难,顾言笙都是等他艰难地咽下点,再喂他次,这样越喝越顺畅,终于喝下去大半杯水。
顾言笙看着他嘴角伤口,伸手轻轻碰下,他瑟缩着躲开,他收回手问:“这里怎弄?”
在。”
顾言笙不知道沈堪舆叫他多少遍,反正他都耐心地回应,遍也没落下。
“阿笙……想你……”
“知道,在这里。”
他知道他想他。
沈堪舆低着头,好半天才小声回答:“不小心……咬。”
“咬?”顾言笙默默地试下,发现就算刻意去咬也根本咬不到嘴角位置,他又看看他和受伤嘴角同侧脸上微肿淤痕,心里也大概有自己判断。
“饿不饿?喝点粥?”顾言笙端起粥,觉得温度正好,“喂你。”
沈堪舆不肯,说阿笙你吃,说他会把餐具和粥弄脏,这样他就不会吃。
顾言笙觉得多说无益,就先舀起勺自己吃下去,又舀起勺喂给他。
他怎能不想他,之前住在起时候,他都是个人,远远地看着他,不敢轻易靠近,有时候他察觉到他视线,扭头看过去,他就会迅速垂下眼睫,钻进自己房间里,像条刚刚冒出水面吐泡泡,就被人吓得缩回水潭深处鱼。
后来他离开家,不知道在外面被什人欺负,受什委屈,他却不在他身边。他又是条笨鱼,回来也不懂得倾诉,只知道说想他。
顾言笙叹口气,只能庆幸他还愿意依赖自己。唐修说,沈堪舆因为长时间心理和生理压力都太大,加上怀孕缘故,已经表现出些自闭和焦虑症状——不敢跟人交流,交流起来会着急失措到语无伦次。但如果他还能安抚得,那就说明还没有那严重。
除此之外,唐修咨询过心理医生之后,特意跟顾言笙强调过,沈堪舆现在就像是只装满冰水玻璃杯,想升温就只能用手捂着慢慢暖起来,而不能直接拿到火上烤,那样杯子会直接爆裂。所以不要这个时候跟他表白,直接说喜欢他之类,现在重要是安稳陪伴,不是强烈刺激,让他自己慢慢地感受到“阿笙喜欢”这个事实,是目前最好办法。
不信邪唐修其实已经用这个问题试探过沈堪舆:你不觉得阿笙已经很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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