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名得令而去,先潜行至北坡片胡杨树林外,记响鞭,飞驰起来。西凉军立即察觉,大声惊叫:“是那姓屈!”群情顿时汹涌,追击者竟达千人。亭名骑术绝佳,引诱般兜几圈,提缰绳,腾云驾雾般飞过树林上空,消失在雪谷尽头。
屈方宁嘲道:“姓屈岂是那好捉?”趁着混乱,率众向谷内疾行,将西凉大军远远抛在脑后。
午时未至,东方天边点起道冲天狼烟,黑雾腾腾,正是即云谷守军向黑曜城报告敌踪。与此同时,西边拒马城头也升起道红色狼烟。
乌熊骇然道:“老大,拒马城遭人突袭!”
屈方宁眼珠动,淡淡道:“看见,又不瞎。”
大道千万,李达儿竟选最不可能条路。
此际天色渐明,雪谷外甲胄碰撞声不绝于耳。屈方宁身边止五十来人,车唯队也不足百人。倘若正面相遇,直如送肉上砧板——还不够人切刀。此刻藏身之处虽然隐蔽,却正处於西凉弧线前行中心。不须半刻,便要给人发觉。
屈方宁低声下令:“退!”率先向即云谷深处退去。众人屏声静气,竭力放轻脚步,行进速度极其缓慢。直至天色大明,始终无法与西凉军拉开距离。
车唯面矮身徐行,面还不忘指点江山:“姓屈,还不叫人前往即云谷口报讯,们都要喂野狗!”
屈方宁连看也不看他,漠然道:“即云谷口只二千守军,就是此际点起狼烟,大军从黑曜城起发,最快也要三天才到。”睫毛闪动,显然在飞快思索应对之策。
乌熊听他说得云淡风轻,不禁喜:“老大有办法啦?”
屈方宁似笑非笑道:“办法自然是有。”向他神秘地招招手。乌熊欢天喜地附耳过去,只听老大轻轻吐出两个字:“等吧。”
车唯冷眼旁观,见他在追兵重围之下,还能与人谈笑自若,生怕个露怯给他瞧不起,也
车唯听大事不妙,脑子嗡炸,几乎仆倒在地。乌熊故意道:“到时御剑将军来给咱们收尸,你可要死得好看点儿,别最后还输给们队长!”车唯脸色更差,脚步也发起虚来。车卞呸道:“你就不能说点好?”额尔古随之低吼道:“都闭嘴,别给方宁弟弟添乱!”言语间西凉队前锋军又到身后,距众人不足半里。众人立即乖乖闭嘴,生怕呼吸沉星半点,葬送自己宝贵性命。
秋蒐军名副将低声道:“小将军,末将掩护你突围。”
车唯怒道:“马都死,突什围?”他们昨日摔下雪井,战马伤亡惨重,屈方宁也只带来十多匹马。追风鹤立其间,口中叼着牛皮束口,琥珀色马眼上结满霜雪,抬抬棉布包裹四蹄,显然很不自在。
屈方宁理理它柔软马鬃,心中计较已定,唤出队伍中人。此人身形极其矮小,手臂长可及地,乍看如只猿猴相似。屈方宁给他披上自己白裘,又摘下银葵面具给他戴上。旋即牵过追风,道:“亭名善马,命你火速前往拒马城,召请救援。”
亭名应声上马。追风红鞍已被毛毡裹住,望来片素白。屈方宁小声嘱咐几句,又附在他耳边道:“你到拒马城西四十里处,向荆湖贺家军营地射出三箭,不问准头,射完便走。”取下月下霜,牢牢系在马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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