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吓得后跌
步，忙拦腰抱住
她老态龙钟
身体。见她神情激动，眼角似有泪莹然，心想：“她想起阿初
？”
御剑在旁候片刻，才将她摘下来。萨婆婆心情还未平复，紧紧攥着屈方宁手，又含泪打几个手势。御剑微不可闻地叹息声，道：“是。阿初要是还在，他们定是很好朋友。”
屈方宁瞥他眼，心中感觉甚是异样：“天天晚上跟儿子朋友睡觉，亏你说得出口！”
御剑见他眼神古怪，笑声，把他接过来揽在身边。屈方宁额头磕到他硬邦邦肩衬上，很不高兴，皱着脸又撞几次，以资报复。
萨婆婆见他这个长不大样子，更是爱不忍释。御剑看道：“婆婆说你刚才举止，跟阿初幼时……模样。她老人家做四十年家拜婆婆，最后悔便是……好。不必说。”
这路却遭遇点坎坷。屈方宁刚侧身溜过主帐，就被个很老婆婆抓到。这婆婆老得让人担心，脸上皮肉层层下垂，好似贵族小姐逶迤及地裙摆。但气势完足，神威凛凛，简直随时可以抽出拐杖打人似。她见屈方宁，就伸出枯枝般手，来握他手腕。屈方宁也不敢躲，生怕她个没抓住，就要背过气去。
婆婆见他身材模样，颤巍巍很是欢喜，抖抖索索地摸几下他胸膛，又捏捏他屁股，得亏指甲上戴指套，不然早就把他呲出身血印子。
屈方宁给她摸索得很是心慌，又怕痒，又想笑，抗拒道：“婆婆，你别摸
腰……哈哈哈……胳肢也不行……”
好在御剑及时赶到，客气地唤声：“萨婆婆。”把他从魔爪中救下来。
屈方宁心有余悸，连忙躲到他身后。见萨婆婆仍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赶紧又往深处躲躲。
屈方宁听到“四十年”，心想：“这位婆婆可真是老得很。”心中计较已定，理理衣装，上前叩道：“婆婆如不嫌年纪长，您从此就是婆婆。”
萨婆婆万料不到他肯如此，时激动得不能作声，忙梳理下自己萧萧短发，又在身上四处摸索，显然是要给他找件见面礼。忽地想起甚，忙挽他手，步颤地领入仓库去。
御剑倚立门口，见她艰难揭开个檀木箱笼盖，步履蹒跚，气喘吁吁，即道：“您心意代他领。宁宁，出来。”
屈方宁正伸长脖子看着箱子里
御剑好笑道：“别怕，这是阿初家拜婆婆。”草原惯例，小儿出生，要寻二年高德劭老妇，拜为婆婆。因为她们年寿长，“命重”，可替小儿消灾挡厄。屈方宁听婆婆地位尊崇，不敢造次，乖乖出来磕头。
萨婆婆眯着眼把他从头看到尾，神情颇为满意，张烟荷包边般凹陷嘴嚅动几下，“啊、啊”两声，打起手势。
御剑替他谦虚道：“都是朋友们抬爱，不可当真。”见他呆迷迷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个等通译样子，倒是有些诧异：“小猴子看不懂？”
屈方宁尴尬地打个小手势：“婆婆哑语跟不样，好多古字……没见过。”
萨婆婆见他手掌翻动，双浑浊老眼登时放出异光，忽然合身扑在他身上，面荷荷咋呼，面摸他面孔，神色中又是欢喜，又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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