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在他面前现这个眼,简直憋足口恶气,二话不说,便向红帐头奔去。孰知这红帐亲卫军也不是吃素,七枪八戟地把他拦在门口,还是托人告知车唯,才路通行地进主帐。不料车宝赤态度强硬,软硬不吃,还当场摔腰上马刀,坚持说*妇也还罢,*夫是定要杀。杀还不能杀痛快,非要他零零碎碎尝点苦头不可。屈方宁低声下气赔半天不是,最后实在是无计可施,闭眼咬牙,连当日自己冒险相救车唯之事也提出来。他生从未拿自己恩惠挟持过人,句话出口,连后颈都红透,尴尬得恨不得头栽进地洞。车唯也唯唯诺诺地在旁帮腔,只是他们父子实在没什深情,虽然啰嗦好几句,也不过是些“母亲原就不喜那妖媚女子,他兄长也算宽母亲之心”“父亲姬妾众多,少她个不少”“勿要动气”云云。车宝赤赤足下下踏着波斯毯面,眯眼思索,随即脸垮,摆摆硕大头颅:“屈队长啊,话不能这说,咱们事归事。你救这小孽畜,老车心里感激,多谢你!你要钱要女人,只管找。说句不好听,今天跟那婊子人要是你,也就算。可是屈队长,那牲畜不能跟你样吧?他对们家又没什救命之恩,也谈不上什交情,就这脱裤拔卵地干女人,换你你能忍不?”
屈方宁听他言语颠倒,蛮不讲理,已知放人无望,只得退而相求,请见额尔古面。这要求车宝赤倒是爽快答应,还亲自命人护送他前往关押地点。看,竟是军中关押重犯地下铁牢,额尔古四肢牢牢锁在铁柱上,身衣衫已经破裂得不成模样,人倒是清醒。屈方宁忙讨水喂他,额尔古强打精神喝点,见他双眼通红,安慰道:“他们没打,不痛!弟弟别哭。她呢?”屈方宁低声道:“车将军说不会难为丹姬夫人。”额尔古点点头,道:“那就好。”又向他咧嘴笑,道:“古哥说话不算话,不能陪你回小燕山!”
屈方宁硬撑着喂完水,出地牢,眼睛已经红得几乎看不清道路,连夜又赶往狼曲山。小亭郁听他说,即道:“现在就去找车将军。只是车唯……从前跟有过节,只怕未必肯卖这个人情。”待乘着轮椅到红帐说,车宝赤对他倒也有几分长辈风范,只是咬定额尔古死罪难免,千机将军既然开口,活罪就免算。小亭郁从小双腿残疾,对言语敏感远胜常人。车宝赤如此拒绝,要是自己所求,早就识趣告辞。但想到是屈方宁所托,还是装傻充愣,多说几句好话。车宝赤唉声,挺着个胖胖肚子上前,和蔼地替他拉拉毯子,将他轮椅转向帐门,道:“好侄儿,别说啦!这个事,你红叔实在没有办法。”拍拍他肩头,命人送他回去。
小亭郁不解其意,只当丹姬夫人是他宠姬,他这口气咽之不下,那也是无法可想,只得罢。回去说,见屈方宁脸色惨白,心中也极不好受。忽然记起事,讶道:“方宁,你忘?御剑将军跟车将军是金兰兄弟,交情最为深厚。你只要让他打声招呼,不就行?”
屈方宁眼露煞气,从齿缝中挤出句:“他就是要去求他,偏不肯称他心意。”
小亭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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