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会儿深黑雪天,道:“不必。”
“那这个……”
侍卫臂弯当中还搭着个厚厚护膝,本是按照裴长淮命令,要以二夫人名义偷偷送给裴元茂,以免真跪坏身子。
“送进去罢。”裴长淮接过伞,沉声道,“然后点上队亲卫,到刑部大牢外待命。”
好。你不知,你三叔接掌武陵军那天,曾当跪在你爹牌位前向起誓,来日定会将侯府交还到你手上,保你生荣华富贵。”
裴元茂唇哆嗦着,有些不敢置信,“怎会?”
余氏说:“元茂,你不该怨恨你三叔。六年前你没有爹爹,他也样失去他父亲和兄长。”
裴元茂想起裴长淮临走前对他说得那句话——今夜就跪在这里,跟你爹磕头谢恩。因为他死得好,他是为大梁战死,所以裴家才愿不留余力地保你活。
这时他醒转过来,裴长淮望着他那双眼睛里根本不是怒,而是痛。
裴元茂说不出话,眼泪蓦然滚落。
余氏继续道:“如今侯府人丁零落,他身边能信任人不多,阿娘直盼望你能成器,好去帮帮你三叔,你在外头争气,来日也有能力保护你二婶婶和元劭……至于辛小姐事,你别担心,等她平安回来,阿娘会替你做主。”
裴元茂渐渐止哭泣,抹去泪水,道:“儿子知道。”
门外,细雪还在下。
裴长淮已在此处静立多时,侍卫替他撑着伞,低声问:“侯爷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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