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拜拜,道:“臣弟以为,战。凡事杜渐防萌,那个宝颜屠苏勒野心勃勃,今日敢夺大君之位,明日就有可能再犯大梁边疆,不如现在就将他诛杀,以防后患之忧。”
崇昭皇帝问:“如果要战,派谁统帅?”
裴长淮正要躬身请命,那肃王却先他步,道:“臣弟瞧着,北营都统赵昀就是绝佳将才。”
崇昭皇帝静静地望着肃王,眼神晦暗不清,看看他,又看眼徐守拙,好久,他又问:“太师,赵昀是你举荐人才,你最解他,如果朕让他领兵,他可否能胜任?”
“臣坚持主和,但若皇上决意开战,臣认为唯有赵昀方能掌得这个兵权。”
沉默良久,崇昭皇帝慢慢地转过身来,重新坐回龙椅之上。
他无视裴长淮,冷声道:“宣。”
太师徐守拙同干大臣觐见,肃王也在被宣召之列,十多人进来以后,行礼平身,而后各自分站,列以太师为首,列以肃王为首,皆在御前站定。
徐守拙瞧见尚且跪着裴长淮,未理会,神情肃穆。
崇昭皇帝面沉如水,又恢复素日威严模样,心平气和地说道:“想必诸位爱卿已听闻北羌三公主来朝请援事,战与不战,朕想听听诸位爱卿意见。太师,你以为如何?”
?在春宴上,原谅谢知钧、准他入朝为官时,您想过从隽吗?以大局为重,犹豫着要不要向北羌出兵时,您想过替他报仇?”
崇昭皇帝没有回身过来,面朝着屏风,闭闭眼,缓缓握起拳来,面对裴长淮声声质问,他始终沉默着,没有回答。
“皇上贤明,是大梁百姓之福,臣也愿为个明君鞠躬尽瘁,百死不悔。但对于从隽而言,您从来、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
此言出,整个望天阁气氛猛地凝重起来。
崇昭皇帝回头看向裴长淮,那黑漆漆眼珠里沉着莫大天子之怒,那不动声色,又那凛然生寒,如似狼顾虎视。
徐守拙回道:“北羌内乱,非同小可,况且屠苏勒与大梁交过手,恕臣直言,屠苏勒其人骁勇善战,手段狠辣,要想从他手中救回宝颜图海,绝非易事。臣以为,与其损兵折将,不如静观其变。”
他说话很慢,无形中有着泰然沉稳气势。
另有个臣子则反对道:“北羌分为四,形如散沙,散沙不足惧,倘若放任屠苏勒统四部,等他势力雄厚,说不定连大梁都要忌惮。此时与宝颜图海里应外合,平下北羌内乱,斩杀宝颜屠苏勒,才是正道!”
两派各有己见,争执不休。
崇昭皇帝看向肃王,“老五,你说。”
郑观大惊失色,赶忙跪下,伏地道:“小侯爷慎言!别再胡言乱语!”
裴长淮所言问心无愧,又如何肯低得下头颅?
但崇昭皇帝什都没说,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气氛就像根无形弦,越沉默,弦绷得越紧,紧到不知何时会断。
忽而间,望天阁外太监敬声通传:“启禀皇上,太师到,正在殿外候旨,请皇上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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