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渐渐恢复
些知觉和力气，胸膛疼得厉害，面上还跟没事人样，调笑道：“这次再不肯以身相许，侯爷可真算是负心人。”
只是在这样
关头，赵昀越是
裴长淮红着眼，又去探赵昀鼻息和颈脉，反复几次才确定那点微弱迹象。
他愕然片刻，随后下将赵昀紧紧抱入怀中，泪水顺着眼角淌落，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裴长淮背着赵昀爬出山谷，路走，刻也不敢停，直到听见水流声，他才将赵昀放下。
也不知他们到底昏迷多久，此时天还是黑，重云笼着月亮，光线晦暗不清。
赵昀倚靠在树干上，裴长淮松开手才发现自己掌心里全是半凝固血渍，鲜血早已浸透赵昀衣裳，只是被黑色压着，未能教人察觉。
“长淮，说说，你心里头喜欢是谁？”
“赵昀！”
裴长淮倒抽口冷气，猛地坐起来，掩在他身上枯叶簌簌落下，他剧烈地喘着，茫然望向四周，好会儿，才彻底清醒。
他还活着，昏迷前记忆不是幻觉。
赵昀呢？
电光火石间，赵昀咬牙，攥住刀柄，猛地扎进悬崖峭壁，奈何这刀根本承不起两人下坠重量，刀锋星火飞溅，寸寸折断。
峭壁间斜生出棵孤松，眼见就要碰上，赵昀揽着裴长淮，个翻跃，自己后背狠狠撞到树干，刹那间他险些昏厥过去，想伸手去攀树枝也来不及，二人从松上滚落，疾速跌下崖壁，同摔进山谷当中。
这谷中堆着极深枯叶，人没进去就再不见踪影。
崖上三名黑骑往下望，只是云雾重重阻隔，根本看不清这下头高低深浅，方才从后方杀来个不速之客，刀斩掉名黑骑，见裴长淮坠崖，竟是直接追着他跳下去。
这样悬崖，掉下去十有八九要死，可他们没有尸首，怎
跟苍狼主复命？
裴长淮咬紧牙关，额头抵上赵昀，强忍着泣声，手指在他颈后不断摩挲：“赵揽明……”
他肩膀抖得像落叶，两人就这样紧紧相依着，也不知过多久，只手缓缓抬起来，勾在裴长淮肩膀上，将他按到怀里。
裴长淮愣住，紧接着，他头顶上方传来赵昀虚弱不堪声音：“等
死，再哭也不迟。”
“赵昀！”
他抬头起身，见赵昀果真清醒过来。赵昀也看着他，黑暗当中唯有裴长淮眼睛雪亮，泛着盈盈水光。
裴长淮忍着浑身剧痛，艰难地趟在枯叶中，疯狂摸寻着。
“赵昀！赵昀！赵揽明！”
忽而他被绊下，俯身去摸，触到片冰凉，冰凉到裴长淮不由地战栗着，他合臂将之捞起来，果然是赵昀。
他脸苍白得没有血色，闭着眼睛，嘴唇紧抿，身上不知为何穿着北羌黑裳，裴长淮抱着他，就像是在抱段冰雪。
“赵昀。”
为首黑骑道：“你们两个去崖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等苍狼主指示。”
“是。”
不知在黑暗中沉浮多久，裴长淮仰着地上，又仿佛是仰在侯府榻上，时分不清是醒，还是在梦。
赵昀倚靠在他旁边，认真看着手中《赤霞客》，鹤灯柔软光落在他身上，明华璀璨。
没多久，赵昀眯下眼眸，尽是风流，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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