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和停君阁放人出宫之事如何?”
上回祝知宜说未有名分秀女、公子额数太满,不合祖制,年龄到都放出宫去,梁徽求之不得。
现下后宫人口杂,他早就想遣散各路人马往宫里塞人,可他新帝上位,朝堂局势紧张,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不好推拒。
如今借祝知宜手,再好不过。
如此,可就不是他这个皇帝不领情,是新任君后“不大度”,何乐不为?
大掌事田公公早命人摆铜炉锅子,羊蝎子骨、小黄牛薄切、梨花白。
窗外殷梅素雪纷纷,屋内热炉煮酒,热气腾腾。
只留大宫女玉屏和侍从乔服侍,乔是祝知宜从太傅府上带过来。
梁徽看他在自己宫里吃顿便饭也跟朝会似正襟危坐,失笑,让他放松些。
祝知宜奇怪地看他眼,告诉他:“臣没有不放松,在自己府上也这样。”
气焰。
“好。”傅苏有些痴地看着梁徽,年轻帝王疏朗隽逸,沉稳温和。
梁徽不是难说话主子,无情也含三分笑,俊美眉眼间总捎着点极淡笑意,光风霁月,君子如玉,平日甚至有胆大宫女敢悄悄打量他。
傅苏灿然笑:“那等琴修好臣请皇上来听,皇上定要来。”
梁徽很淡地弯弯唇角,没点头也没说话。
“……”梁徽便不再劝。
祝知宜规矩礼仪无可挑剔,他同梁徽没什可聊,便说起广储司账簿、内务府管理和典礼院失职。
梁徽心想他不去做官可惜,勾勾唇:“清规连吃饭也要跟朕聊正事?”
“?”祝知宜问,“那皇上想聊什?”
梁徽很少见到这不解风情人,换作别个宫妃,这时候已经要灌他酒央他今夜留下来,梁徽摇摇头,聊正事就聊正事吧。
傅苏自觉今日受委屈,又撒娇要他到宫里用膳,梁徽忽而对祝知宜道:“蒙郡贡那批羊肉蝎子来,朕已命人送至凤随宫,就涮锅子吃吧,雪天正好。”
“?”祝知宜抬头看他眼,这话说,好像他们之前约好今晚起用膳似,这分明是给他招傅君容怨。
梁徽也低头看他,眉目鸦黑,含情脉脉,目光深邃诚挚。
“……”祝知宜只得配合他演帝后情深:“皇上喜欢便好。”
凤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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