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东宫案,晋州民愤最大,离京畿又近,险些压不下去,多少读书人,妇儒老少联名上书,请上头网开面,奏大理寺重启翻案。
先太傅,三朝帝师,便是如今,朝堂上也不少晋系*员,如今晋州刺史陈束也曾是太傅门生,只因当时下放边地历练,才免受牵连,加上人颇实干,又被吏部提拔回来。
祝知宜不但与他相熟,与晋州派系*员都多少有过交情,名满天下“天降紫微星”在晋系读书人中名望很高。
祝知宜不算很解梁徽,但设身处地,若他是梁徽他也急,朝堂上本来就残存着不少旧东宫顾固势力。
先太子先太傅簇拥死士野火烧不尽,若是祝知宜再暗中私联,勾结地方*员,那必是春风吹又生。
“这还不好?”乔问,“皇上都直接从宫里赶来接你。”
祝知宜被药苦得皱鼻咪眼,问:“那你可知,皇上为何要来接?”
“因为……公子病?”乔答,“加之大雪封路,回程艰险。”
祝知宜又问:“那他为何不直接去伽陵山?”在伽陵山时他就病倒,难道伽陵山无风雪,伽陵山不艰险?
乔挠头:“那是为何?”
”他即便是躺着脊背也挺得笔直,很像他身上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劲儿,“皇上在这于理不合,请回吧。”
梁徽眉蹙起,心下划过丝懊悔,又有些无奈,默半晌,伸手去安抚他绷得僵直背,下下,软语气道:“朕不是责怪你。”
梁徽若是想哄个人便会给人温柔错觉,他抱歉地笑笑:“朕同清规说笑,近来京郊频传风雪埋人闻,不是闹着玩——”
被窝里人毫无动静,梁徽再贴近去看,竟是睡着。
“……”
梁徽不可能让祝知宜在晋州这敏感之地单独久留,名为接驾,实为监视。乔恍然,不知其中竟还有这许多曲曲绕绕,可转念,又觉是祝知宜思虑太重:“公子,会不会是……您想得多?”他看下午皇上守在床边那神情不似作伪,彼时又没有旁人,
他演戏给谁看呢?
“想得多?”祝知宜失笑,摇摇头,和梁徽这种人打交道,想得再多也是不够周全缜密。
旁人都以为帝王
祝知宜无奈摇头,望着窗外夜雪,轻声道:“因为此地是晋州啊。”
乔瞳孔渐大,呢喃重复他话:“晋州。”
祝知宜挑挑眉。
晋州是他祖父发家之地,也曾是先太子未入东宫前封地
祝太傅做过晋州刺史,在此设官学、立私熟,开教化、去陋习,先太子也革减负税,退减田租,颇得民意,晋州子民都受过恩恩,二人在此地颇受尊崇,威望很高。
晋郡长官陈束请州上有名师傅到府上掌厨,顾着祝知宜风寒,菜色都做得补且清淡。
梁徽给他盛大半碗鸡汤,祝知宜也不推辞,皇帝在人前永远是时时体贴处处细致。
陈大人看得愣愣,不敢言语。
祝知宜回房喝药,乔话多:“公子,皇上对你真好,听厨房人说那汤里补品是从宫里带出来珍品,下午回来时候还看见他守在床边给你擦汗。”
祝知宜奇怪瞥他眼,颇为好笑道:“这便是好?”心道这梁徽也太会收买人心,表面功夫做得确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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