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非要屈徇私偏袒以媚武将,只是姬家是新贵,根基不足,朝中本就诸多老臣不买他们账,朕既当急要用他,若不在战前给他们立足威,造足势,还在这个紧要当头加以责罚,那更没有人将他们放在眼里,届时六部看碟下菜,后续调兵运粮举步维艰。”
“古兵书说士气云天,打仗比就是士气,此时处罚将领这无异于削京军气势,动摇军心,朕以为,大局当重,不宜责罚,至少此时不行。”
祝知宜静片刻,还是不赞成,平声反驳:“姬家出军,那姬宁必是副帅,副帅在京中尚且如此狂妄擅作主张,在军中会乖乖听令?副帅尚且不听令,京军便会上行下效,臣以为,仗打之前就必须先立好规矩,而非纵容包庇。”
“……”政见不同之时常有,梁徽见识过祝知宜固执,自认辩不过他也不宜与他多辩,又因牵涉到姬宁,再多说下去倒像是梁徽为“姬宁”这个人同他争执,梁徽不愿这样,只目光坦然地望着他,颇为强势地锤定音:“朕不会包庇谁,其余人任清规处置,至于姬家,清规给朕留留,朕允诺你,以后随你处置。”
此时信誓旦旦梁徽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那多以后可言。
见?”
“……”那还是不,提及太后,他想起之前中元节祭祀之事,没想到沈华衣真给他查个明明白白。
太后、秦太妃、饮天监、尚司局这些定是个都逃不过,唯个姬宁祝知宜做不得主擅自处罚,京中武将近来是御前大红人,他得向梁徽要个授权。
出他所料,梁徽竟沉默。
祝知宜皱眉:“皇上要包庇姬宁?”
他们个固执地揪着道理不放,个心念大局满心图利,都不肯退让,又都想让对方为自己放弃利益或原则,两颗心便总是在很多细枝末节就生隔阂与缝隙。
“不必,”祝知宜平和道,“臣并非针对姬宁,对事不对人罢,既然皇上都觉得可以宽宥,那臣又有何好追究。”
“……”梁徽看着他决绝背影皱起眉来。
他觉得梁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严重性,事关宫内安全天子安危:“这回暗送违禁窑品不罚,那往后便是谁都可以往宫中输运兵器弹药?”
梁徽当然知道姬宁此次放任太后太妃为非作歹是因着他对自己那点并不算深意思和对祝知宜敌意,换做平日,这人早被他扔到宫门口当众仗责,但时下由不得他,梁徽反问祝知宜:“西南终有役,清规觉得当朝谁领帅合适?”
祝知宜沉默,梁徽手上没有兵权,从别地调兵不切实际,从忠心、帅才上当朝能领兵出师确实只有姬家最合适。
但他向来是码归码,马上又反驳梁徽:“罪归罪,用归用,有罪便罚,有才便用,先治他们个失职渎职之罪,再让他们领兵,将功赎罪,赏罚分明。”
梁徽揉揉眉心,直接如实告知他:“分明不,这已是姬法第三次为此事来求朕开恩,同时立下军令状,以这胜仗换个姬宁。”这世间和朝堂不可能像祝知宜想那般公私分明非黑即白,前朝后果盘根错节牵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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