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扭过头去看她,不知想到什,忽然笑起来。
最后,他道:“既如此,便留下来同贫僧起帮灾民看病吧。”
乔毓心下愈发奇怪:
他如何知道会医术?
难道他认识?
乔毓顿顿,迟疑着道:“你知道是谁吗?”
那和尚道:“施主自己都不知道,怎反倒问起来?”
乔毓心下动,盯着他打量会儿,慢悠悠笑起来:“有点意思。”
那和尚同样向她笑,转身前行,乔毓想想,催马跟上去。
岐州遭水灾,不乏有灾民涌向长安,京兆尹便在金光门外施粥赈灾,此外,又不乏富户、善人与僧众左右帮持,或出钱物,或出人力。
“……”乔毓扭头就走。
“施主,”那和尚叫住她,声音轻缓道:“你现在正处于迷惘之中,不知该去往何方,贫僧或许是唯可以帮你人。”
乔毓听这话有那点儿意思,转身回去,道:“怎说?”
和尚摸摸自己光头,笑道:“无牵无挂,四大皆空。”
乔毓心下微动,摸出块银子来,递到他手里去:“师傅不妨详细说说。”
腮开始听这和尚讲经。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什慧根。
句都没听懂。
讲经结束,仍旧有人前去问询,那和尚也开解,渐渐,周遭人群重新四散开,那和尚便捡起地上蒲团,同身侧小沙弥道打算离开。
乔毓心下微动,主动近前去,双手合十,道:“师傅,有个疑问,想请您开解。”
也不对,现下正是郎君妆扮,他如何认得出来。
心里如此想,她脸上却不曾显露出来,随便寻张椅子坐,当真开始帮人诊脉。
岐州水灾严重,灾民何其之多,远不是两个人可以帮持完,直到太阳西沉,暮色渐深,那和尚方才结束这日问诊。
乔毓坐大半日,屁股都没挪窝
那和尚与那小沙弥似乎经常到此处来,寻个地方坐,便陆续有灾民前去问病,似乎是精通医术样子。
乔毓盯着看会儿,若有所思,那小沙弥却跑过去,道:“施主,师傅说他个人忙不过来,叫你去帮忙。”
乔毓模棱两可“唔”声,过去问那和尚:“能帮什忙?”
那和尚正给人探脉,闻言道:“施主擅长什?”
乔毓想想,道:“脸皮特别厚,特别能吃,还特别能打。”
那和尚笑道:“沙门问佛:以何因缘,得知宿命,会其至道?佛言: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乔毓咧开嘴,狰狞笑:“师傅,是花钱,你再说些有没,就揍你!”
“施主,混口饭吃而已,”那和尚听后也不恼,笑吟吟道:“不用做这过分吧?”
乔毓嗤笑:“佛祖也需要香油钱吗?”
那和尚不以为忤,徐徐道:“佛祖不需要,但是僧人需要。”
那和尚还礼道:“请讲。”
乔毓道:“佛家讲宿命轮回,是真吗?”
那和尚脸上含笑,像是庙宇中灯火般庄穆,看她看,伸出手。
乔毓不解道:“什意思,主动去看便有,否则便没有吗?”
“不,”那和尚轻轻摇头,道:“贫僧意思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施主该给些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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