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贺琦年眼神和话语吓得心惊胆战,生怕晚秒情绪就压不下去,也怕贺琦年说出些令他难以应付话。
回到房间关上门,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叹口气。
其实在贺琦年问他能不能接受比自己小六岁左右对象时,他就已经有种微妙预感,只是被张大器那扯,思维就进入个误区,以为贺琦年喜欢人是个女孩,在他跟前急得上蹿下跳是因为不好意思。
但后来那个水杯让他再次意识到些事情。
二十七岁与二十岁最大差距就在于个已经学会隐藏自己情绪,个还总想要释放自己情绪。
很多时候,在旁边看人往往比救人人更心焦,盛星河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当时没害怕?”
“没害怕,就是觉得心急,怕来不及抓住他们,”贺琦年垂下头,“不过,救到人以后,反而觉得有点害怕。”
盛星河看眼镜子小朋友,“为什啊?”
“因为想到些人和些事,”贺琦年直没有抬头,声音越来越轻,“万腿被压伤不能跳高要怎办?瘸要怎办?而且还没来得及告白呢,要是出什事,他岂不是辈子都不知道有个人喜欢他。”
盛星河替他把上衣脱,拧块热毛巾。
这是他长这大以来第次伺候人,手忙脚乱差点把盆给打翻。
毛巾顺着脊椎路向下。
“力度可以吗?”盛星河避开伤口,小心擦拭。
“啊?你已经开始擦吗?”贺琦年转过头,“都没感觉。”
要能脱还叫你干嘛啊?”
盛星河走过去,双手捏住衣摆,“手抬起来。”
“为什要转过去,这样搞得好像是犯罪分子。”贺琦年说。
盛星河:“因为你小太阳太耀眼。”
贺琦年笑起来,缓缓转过身去,“你也是。”
或许贺琦年自己并不知道,那些看似无意小触碰,在盛星河眼里都是刻意。
空气突然安静,背后手也不再移动。
贺琦年缓缓抬头,看到镜子里人也正看着他,满腔血液在瞬间,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愫呼之欲出。
视线交汇刹那,盛星河心脏紧,立刻收回视线,把毛巾放回水盆里,“还有哪儿要擦吗?”
刚点着小火苗被无情浇灭,贺琦年轻轻地摇摇头,“没,其他地方自己来吧。”
贺琦年不知道是,盛星河几乎是落荒而逃。
“……”
看着细皮嫩肉,还挺耐磨。
盛星河加重点力道,擦完之后皮肤像是刮痧似,红通通,比伤口还鲜艳。
盛星河再次把毛巾浸湿,“你冲出去救那两小孩儿时候,在想些什?”
“没想什啊,当时哪还来得及想事情啊…”贺琦年双掌撑在水池边,“要是真想就不定能救到他们,肯定会犹豫,当时那车头都快滋脸上,晚半秒都来不及。”
“操。”
盛星河往他后背扇掌,贺琦年疼得嗷嗷直叫,“你又不是小姑娘,有什可害羞,你有没有吗?”
盛星河:“比你好看。”
贺琦年咬咬牙,“行。”
贺琦年衣服在地上磨出个洞,看起来是没法穿,裤子也脏兮兮,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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