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昕方才没把话挑明,但是赵阿满听出秦昕意图,秦昕这是希望秦太夫人死,好让秦准丁忧避祸呢。
可是,侯府那个老婆子是秦昕名义上祖母,要是她人没,不仅秦准要丁忧,连秦昕也是要守孝。
秦昕随口道:“心里有数。娘,没有忠义侯府,就没依靠。”
赵阿满急切地拉住秦昕手,蹙眉劝道:“大丫,知道侯爷能帮你,可是这个当头,你可决不能守孝,你要趁着二皇子妃没过门,赶紧先生下皇孙,才能保住你地位。”
“大丫,你听娘,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二皇子现在喜欢你,所以才对你好,可是将来呢?”
苏氏心头直跳,心跳越来越快,如擂鼓般回响在耳边,食不知味地喝好几口茶。
秦昕看到苏氏魂不守舍样子,就知道对方是听进去,唇角微微翘翘,眸子里精光四射。
她很快垂下眼睑,掩饰地喝着茶。
等放下茶盅后,她脸上又是副忧心忡忡样子,又道:“母亲,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又是刚刚被调到太仆寺,也许能全身而退也说不定……”
苏氏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注意秦昕还说什,眸光怔怔地看着茶水中沉沉浮浮茶叶,思绪还转在丁忧上,思索着某个可能性。
什,“听二皇子说,前吏部左侍郎杨天宇也tf受贿,不过他,bao毙,皇上想着他好歹也是三朝元老,也就没追究这件事。”
苏氏动动眉梢。她也知道杨天宇两年前,bao毙事,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等内情。
秦昕还在感慨地说着:“可怜他家大公子刚中榜眼,就丁忧。不过,二皇子说,丁忧也是件好事,杨家也能全身而退。”
丁忧?苏氏心中动,心跳砰砰加快,端起茶盅停顿在半空中,又朝秦昕看去。
“要是二皇子在就好,个妇道人家足不出户,这眼界总是不如男子宽广,二皇子肯定知道该怎帮父亲。”秦昕皱着眉头,副担心而又无奈样子。
“家花哪有野花香,这府里府外想要攀高枝小贱
如果说……
苏氏心头又是猛地跳。没喝完盏茶,她就坐不下去,起身告辞,秦昕就吩咐书香帮她送客。
苏氏走,秦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唇畔弯起抹冰冷笑意。
这时,后方碧纱橱中走出个白净青衣婆子,正是赵阿满。
赵阿满也听到方才苏氏和秦昕那番对话,朝门帘方向看眼,压低声音道:“大丫,你怎能让侯爷丁忧呢?”
苏氏已经听不进去,眸色愈来愈幽深,想起件事。
本朝是有先例,若是*员待罪,家中父母离世,可以提出辞官丁忧,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皇帝都会将其赦免,可想而至,官途也等于是断。
这还是当年玄宗皇帝定下,玄宗皇帝晚年昏庸,宠爱王贵妃,还给王贵妃父亲封侯,大肆封赏。
王贵妃父兄恃宠而骄,在京中骄横跋扈,闹出人命案,害死个举子,这件事轰动京城,彼时,春闱在即,那些举子们义愤填膺地跑去宫门静坐抗议。为保王贵妃父兄,玄宗皇帝借口王贵妃外祖母西去,不待开堂,就把人送去王家老家,让他们丁忧。
此案也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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