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也不在意,他带秦氿来吊唁,那是礼数。
柳仁询无论犯什错,他都是皇帝舅父,太后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
祭奠完亡者,顾泽之与秦氿就并肩出灵堂,与迎面而来其他来吊唁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这时,前方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喊着:“世子爷,圣旨来!”
小厮喊世子爷是承恩公世子柳广和,也就是那个跪在孝盆前短须男子。
秦氿看着他,思维忍不住开始发散:难怪这话本子狐狸精都喜欢书生,不,俊俏书生呢。
在她胡思乱想中,两人坐朱轮车抵达承恩公府。
府外檐下挂着两盏素白灯笼,还有条条白绫白幔也挂起来,空中还有无数白色纸钱在飞舞着……
任谁都能看出这家有丧事。
“王爷,王妃,这边请。”柳府管家引着顾泽之与秦氿两人往着灵堂方向去。
秦氿眨眨眼,方才顾泽之是说柳仁询卒中,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病得那重。
顾泽之:“……”
方才在宫里时候,柳仁询已经很不好,昏迷不醒,太医也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
顾泽之并不同情柳仁询,也懒得幸灾乐祸,他只是觉得无趣得很。虽说成王败寇,可这寇太蠢话,也实在没意思。
他出宫时候,皇帝就让人把柳仁询送回府去,又送太医过去承恩公府照顾,皇帝做这切自然是看在柳太后面子上。
听圣旨来,柳广和双眸微张,不禁有些忐忑。
昨天皇帝派人把卒中父亲送回来时,柳广和给內侍塞银子,想套话,问问到底出什事,可是內侍只含糊地给说柳仁询惹怒皇帝,别个字也不肯多说。
柳广和慌,他后来探知二皇子和内阁阁老们也去御书房,就又让儿子们设法去打探消息,结果在阁老们那里吃闭门羹,而二皇子府被禁军封锁。
柳广和知道父亲怕是
路走去,府中下人们腰间也都扎上白麻布,个个垂头丧气,气氛冷冷清清。
灵堂早就布置好,柳仁询棺椁就摆在灵堂正中,两边跪着麻布孝服柳家人,男女老少俱跪在蒲团上,个留着短须中年男子跪在孝盆前,张张地烧着纸钱,神情呆板。
除顾泽之和秦氿外,也有些柳家其他姻亲故交来进香、祭奠,大部分人都没有久留,他们都已经隐约知道柳仁询死得不太光彩,还是与柳家撇清关系得好。
顾泽之与秦氿先去上香,顾泽之走到短须男子跟前,客套地慰问几句“节哀”云云话。
跪在孝盆前短须男子理也没理,继续烧着纸钱。顾泽之王妃是卫家外孙女,柳家和卫家之间仇怨是解不开。
柳仁询还是死,被他外孙顾璟生生气死。
顾泽之出声让杜若退下,然后毫无预警地把把秦氿横抱起来,有些扼腕地说道:“们早些睡吧。”
明早还要去吊唁呢!
夜无梦,秦氿罕见地起个大早,因为要去柳府吊唁,所以换身霜色衣裙,头上身上戴上银饰玉饰,浑身上下,溜素色,干干净净。
顾泽之同样穿得很素净,身月白直裰,头发以同色发带绾成个发髻,乍看就跟个书生似,添几分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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