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跟着出列,厉声驳斥道:“太子殿下勤于朝政,如何有空寻花问柳?御史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有没有血口喷人,太子殿下心里清楚楚。”岑远丝毫不惧,“敢问东宫那位叫绿梅婢女,是否出身于醉香坊?”
此言出,满座哗然,诸位大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光熹帝眉心
放任自己沉入黑甜梦乡那刻,萧慎在心里想——
先生,你又救次。
***
三日后,又到该上早朝日子。
太和殿内,光熹帝高坐于龙椅上,意兴阑珊地听着文武百官们上奏。
那双黑曜石般眼瞳好似个深不见底漩涡,拥有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魔力。
沈青琢眼神不自觉闪躲下,低声回道:“乖徒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承诺永远。但至少这刻,先生陪在你身边。”
他以为小徒弟会像往常那样,打破砂锅追问到底,可少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而后又重新闭上眼眸。
沈青琢瞬间松口气,小心翼翼地下榻。
醉成这样,沐浴是没法沐浴,他命人端来温水,拧湿巾帕子,给小徒弟擦擦脸和手。
不闹,只是酒劲儿又上来,半边身子都沉沉地压在先生身上。
沈青琢吃力地撑着小徒弟,好不容易将人搀回寝殿,还没挨着床榻,便被小山似身躯压进被褥里。
“哎……”他抬手推推抵着自己胸膛,却被高温烫得瑟缩下,只能好声好气地打商量,“小七,先让先生起来再睡,好不好?”
但少年动不动,片刻后,耳畔传来均匀呼吸声,竟是直接睡死过去。
沈青琢:“……”
内阁与六部展开番你来往辩驳后,被光熹帝轻飘飘句话打回去,大殿内陷入短暂沉寂。
苏公公候在侧,正打算宣读“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时,都察院左都御史岑远出列,拱手拜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光熹帝看他眼,“岑爱卿有何事要奏?”
“臣要弹劾东宫太子殿下,荒*狎妓,帏薄不修!”御史大人铿锵有力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萧逸宸心下跳,急忙出列,“父皇明鉴,儿臣冤枉!”
萧慎乖乖地侧卧在玉簟上,修长身体蜷缩成团,在先生准备离开霎那,突然伸手握住雪白纤细手腕。
“就今晚……”他双眸紧闭,说梦话般呢喃道,“就今晚,陪着吧……”
沈青琢悄无声息地叹口,回身应道:“好,先生陪你。”
他在床榻另侧躺下,学着少年姿势,以胳膊枕着脖颈,与其相对而卧。
“安心睡吧。”他举起手,轻轻拍着小徒弟胳膊,低声哄道,“先生在呢……”
他时哭笑不得,但想起小徒弟今夜经历什,不禁又心软起来,干脆放松身体躺着,先积蓄力量。
半晌后,他终于缓过来,双手搂住略显单薄肩背,抱着少年转个圈,调换两人上下顺序。
就在他准备轻手轻脚地撤退时,身底下少年倏然睁开双眸。
四目相对,姿势又说不出奇怪,沈青琢莫名有些紧张,“那个不是……只是想下去……”
“先生。”萧慎眨不眨地望进他眸底,语气平静又渴望地问道,“先生,你会永远和在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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