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
不进来？”小男孩十分利索地把栅栏拉开，冲程玦道，“进来啊。”
程玦盯着这个破院子看
好
会儿，才拎着行李箱进去。
“你来程老头家干什？”小男孩蹲在门口仰头看他。
“这是
爷爷家。”程玦从书包里把钥匙翻出来，看眼上锈
门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
“你爷爷？”小男孩站起来，“以前没见过你。”
说完就往前跑，跑两步又停下来，扭头冲着程玦挥手：“走，领你去！”
程玦拉着行李箱：“……走吧。”
走会儿到小孩说地方，其实不是山头，是半山腰，在郁郁葱葱树林里开出片空地。
两户人家半掩在小树林这片空地里。
“这边是程老头他家。”小孩指指其中座院子，又指着另外座，“这边是家。”
程玦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后面人也跟着他往前走。
程玦停下来看着小男孩：“你跟着干什？”
小男孩道：“你长得真好看，是不是演电视剧？”
程玦：“……”
程玦拖着行李箱顺着山路往前走，刚转过弯儿，就看见俩小孩在前头打架。
个穿蓝色短袖小男孩把个小胖子压到地上，抡起小胳膊就是拳头：“你大爷！让你骂妈！凑死你！”
“呜呜呜，要告爸你打！”小胖子扯着嗓子嚎，撑着胳膊挣扎着往起坐。
“想告你就告去！”穿蓝短袖小男孩硬是把按到地上，“下回你还敢骂妈，就再揍你！”
小胖子哭得嗓门更大。
“以前没来过，这是第次回来。”程玦打开锁，伸手推下门，不知道积多久灰尘纷纷扬扬地飘起来，程玦忍不住咳嗽，往后退步。
“你以前没回来？”小男孩也不嫌呛，还往他跟前挤，“直在城里？”
“
程玦站在门口，看着半山腰几间土坯房，半天都没说话。
实打实危房。
墙外面糊着土坯都掉得差不多，没有玻璃，窗户上贴着几张破破烂烂报纸，黑漆漆房顶还有点斜，整个房子看着就跟要塌似。
院子是用石头砌人高围墙，里面长杂草快有边上这小孩高，大门就是个木栅栏，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阵风就能刮跑。
院里还有棵歪脖子树，风吹，树叶就跟着簌簌地响。
小男孩见他不说话，又往前走两步：“你从城里来？”
程玦心想这儿人可真爱问这句话，他看着眼前小煤球：“你知道程著家怎走？”
“你说谁？”小煤球吸下鼻子。
程玦道：“就是以前你们这儿老师……”
“程老头他家？”小煤球伸长胳膊指着前头，“和家挨着，就在那个山头。”
程玦看得脑袋疼，敲敲行李杆儿：“让让，过去你俩再继续成？”
俩小孩正专心致志地打架，冷不防突然有个陌生声音，都愣住，打人也不打，扯着嗓子嚎也不叫，全都转过头直愣愣地盯着程玦。
程玦叹口气，没再管他俩，拖着行李绕道往前走。
刚走两步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他。
回头看，是那个穿蓝短袖小男孩，还没到他胸口高，长得跟个黑煤球似，脖子上挂串儿钥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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