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冷冷看他:“这里没有瓜可吃。”
苏晏忙拱手:“那去别处找,不好意思叨扰。”
他指尖刚搭上房门,便被身后人把攥住手腕。
云洗道:“你找不是猹,是凶手吧?”
更何况崔锦屏当时去找光禄寺仆役买酒,有不在场证明。
云洗房间收拾得极简洁干净,所有物件都端正摆放在应该在位置,丝不苟。房中燃过熏香,但余味并不浓,是清幽冷冽魏公梅花香,与主人气质相得益彰。
苏晏不太相信云洗是凶手,但仍认真检查过房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他皱眉想着,莫非是推测错?伸手拉开房门,与身素衣云洗撞个正当面。
云洗怔怔,问:“你来房中做什?”
食,独自离开。
等进走廊,他没有回房,而是悄悄拐去刘韦议和贾公济房间。
叶东楼案,凶手下手时,如果是用外袍兜住喷出血迹,事后想必是要处理掉。但短时之内,他埋凶器都嫌仓促,哪里还有时间细细处理血衣?如果他随手遗弃血衣,早就被耙地三尺锦衣卫们搜出来。
如此推测,为何始终找不到这件血衣,只有个可能——这外袍是双层,中间做隔水处理。
凶手脱下外袍,身着与他花色相同曳撒作案后,又将外袍翻面,继续穿回身上,这样就能隐藏血迹和曳撒,毫不引人注目地再回到人群中去。
苏晏心虚地垂着眼皮,见他荼白色衣摆上绣枝墨梅,寂寞孤寒,秉性高洁,脑海里想起句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见他不应声,云洗反手关闭房门,迫近步,又问:“你明知在大殿,不是来找人,那便是来找物。何物?”
苏晏被逼得后退步,情急之下,鬼使神差地答:“是来找碴。”
“什?”
“就是那个……猹,许是从墙角豁口跳进来,昨夜被逮住只。那畜生专爱吃瓜,今日没有瓜喂,它就不知跑哪儿去。”
昨夜所有不在场*员都在小南院沐浴,换下衣物统交由内侍宫女拿去清洗,却并未见到这件染血外袍和曳撒。
崇质殿宫人众多,这些*员们走到哪儿都有人亦步亦趋跟着,如果燃烧或掩埋血衣,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所以极有可能是被凶手换下来后藏在自己房间隐秘处,等待风平浪静再销毁。
故而苏晏决定利用这顿晚膳工夫,间间搜寻。
他先将刘、贾两人房间搜个底朝天,没有可疑之处,又潜入两位鸿胪寺少卿房间,也是无所获。
只剩下崔锦屏和云洗房间尚未搜查,苏晏想想,决定还是先搜云洗。毕竟这位仁兄恪守食不言君子之礼,吃饭快得很,不比崔锦屏爱喝酒,至少要再拖两刻钟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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