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家是不是在当年秦王正妃之争中,有功于太后?”苏晏问得针见血。
豫王颔首:“不仅是卫家,还有母后妹妹,秦夫人。当年她见母后蒙难,毅然同意卫家求亲,嫁给平庸无能、比她年长12岁卫演,换取庆州军对秦王支持。”
苏晏听得有些懵逼:“庆州军?跟卫家又有什关系?庆州……”
豫王细细解释:“庆州城在九边之外草原,毗邻鞑靼部落,当年并未完全归顺,常随边关战势摇摆不定。庆州卫家当时家主卫途,手握支私军,是镇边诸王争夺关塞势力之。就是因为他长子卫演娶秦王妃妹妹,他才下定决心,投靠秦王。”
苏晏恍然大悟。秦夫人为姐出嫁,且不说动机是姐妹情深,还是稳固姐姐王妃地位,保住全家荣华,光是危机之时这份牺牲,就足以让太后感念至今。因此太后对她夫家也格外优待,还让皇帝封她和卫演女儿卫氏为贵妃。
豫王操作只用单手,不禁问:“王爷手伤将养得如何?”
豫王解开左手上纱布,给他看掌心。缝线犹在,创口尚未弥合,但周围并无红肿迹象,应该是没有发炎。苏晏松口气,说:“天气炎热,伤口更要小心,保持洁净干燥,别沾水。”
“难得清河和颜悦色地关怀句,本王真是受宠若惊。”豫王半开玩笑道。
苏晏面对他时草木皆兵,只要话题软和,就怀疑对方要借故非礼,只能与他谈正事。当即生硬地话锋转:“王爷知道卫家底细,莫非除与太后、卫贵妃关系之外,背后还有什势力?”
豫王见他眼底始终带着防备,只拿公事公办态度对待自己,心里难免生出股愠恼,极力压制住,正色道:“此事关系天家声誉,出口,入你耳,不可教第三人得知。”
“卫途虽然是个人物,他两个儿子卫演和卫浚却个比个不成器,在他死后根本无法撑起家业,军队四散,庆州也被鞑靼部落吞并。
卫演和卫浚带家眷逃到京城,向先帝寻求庇佑,先帝念及卫途功劳,封卫演为咸安侯。前两年又因为卫贵妃册封和母后授意,皇兄才封卫浚为奉安侯,封卫贵妃兄长卫阕为长宁伯。如此卫家才成为朝数数二外戚。”
苏晏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
苏晏说:“王爷放心,是有分寸人。若是泄露出去,这颗脑袋就送给王爷。”
豫王失笑:“本王不想要你脑袋……想要,你又不肯给。”
苏晏捏着茶杯,垂目喝茶,不搭这个腔。
豫王无声地叹口气,慢慢说道:“卫家事得追溯到三十多年前。先帝还是镇边秦王时,先纳出身世家侧妃莫氏,生下长子,便是后来谋逆被赐死信王。半年后母后嫁进秦王府,诞下今上,是为先帝第二子。母后娘家并不显赫,能成为正妃,完全是倚靠先帝宠爱。
“可就在皇兄岁时,秦王府闹场大风波,本王当时还是蹒跚学步幼童,并不记得旧事,后来听王府老人说,莫氏欲夺母后正妃之位,犯下大错,牵连不少人性命。先帝也因此下定决心,立皇兄为秦王世子,幽囚莫氏,并将她生两个儿子——即后来信王与宁王,冷落很长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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