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正要说话,冷不丁对方把嘴凑过来,来势略显凶猛,“叩”声,两人门牙磕个正着,连嘴皮都磕破。
两人捂着嘴,各自后退半步,噙着痛泪看对方。
朱贺霖含糊道:“泥左甚突染说话!”
苏晏同样道:“泥左甚突染奏过来!”
两人互相瞪视片刻,不约而同噗嗤笑,算是彻底释嫌,重新修好。
,可这也正说明,你面对他时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轻心。唯独对小爷,从来都是随意糊弄!”朱贺霖忿然拍下桌角,“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叛逆期青少年,越来越不好顺毛啊。苏晏轻叹口气:“说‘糊弄’言重,有些‘随意’倒是真。与小爷相处时,不必像面对皇爷时那般如履薄冰,也不必像面对豫王时那般昼警夕惕。只有面对小爷时,才能心境轻松,秉着本性去说话做事,因为知道,小爷不仅把当侍读、玩伴,更当是可以交心挚友,所以在东苑偏殿内,才对小爷许下‘以微薄之力,为你劈波斩浪’承诺——莫非小爷以为,这承诺也是随意糊弄,不是发自肺腑?!”
朱贺霖被他最后句质问中凛然之意,弄得有些心悸,忍不住握住他手,按在自己胸口,反问道:“小爷待你心意如何,难道你还有所质疑?对你说过‘永不相负’,你却不肯真信,说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还不是因为觉得年少心性未定,不敢以毕生相托付。那你倒是说说看,小爷究竟要怎做,才能取信于你?要剖出这颗心,给你看吗!?”
苏晏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半晌方道:“是低估小爷。总觉得你年纪尚幼,所谓承诺不过是心血来潮,觉得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更盼着你不要耽于玩乐,跟着皇爷好好学习处理政务,今后能担负起整个江山社稷。是担心自己过多占用你时间,误你学业,这阵子才刻意少去东宫,还几次三番放你鸽子,不想真害你难过……都是不好。”
朱贺霖抹抹唇瓣上些微血迹,叮嘱道:“你去陕西,要记得给写信。巡抚御史上递奏呈,驿站会有专人驰送,你每给父皇写封,也得给写
朱贺霖眼眶泛红,用力环抱住他肩背,与他前额对抵,沉声说:“是小爷还不够好,让你不能全心全意信任……清河,会长大,在你离京之后,在你看不到地方,会尽快长大,等你回来之后就能看到个成熟有担当男人。你再给些时间,你再多等等,好不好?”
苏晏此刻心是烫,血也是烫,与他相接触地方,更是炙热得如同少年情愫,纯粹又炽烈。
考虑得那长久复杂做什呢,苏晏想,谁能保证十年二十年之后事情?谁又能保证自己全心全意付出后,将来会被人珍重还是辜负?活在当下不好吗?至少此时此刻,这位未来天子,这个叫做朱贺霖少年,对他已然是掏心掏肺,全无保留。
朱贺霖紧抱着他,鼻息交融间,血脉沸动不已,明明肢体亲密无间,可仍觉得还不够近,仿佛心底有道深壑总也填不满。
要如何,才能让这股焦灼如焚渴望彻底平息?朱贺霖有些惶惑,又隐隐有些明悟,尝试着向前探,去触碰苏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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