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不爱多生事端,且外乡人难免有强龙不压地头蛇想法,他身为*员既然把态度都摆出来,料想对方也不至于穷追到底。
果然,对方忙不迭行礼:“不敢麻烦大人。既然大人秉公处置,这事就到此为止。”
监正见这商贾家小子带着侍从离开,方才骂李四:“废物!”李四赔笑:“多谢王大人回护,明日定加倍赚回来。”
王监正余怒未消
苏晏见这中年监正生得壮硕,面皮发黄,脸色有些憔悴,双三角眼精光闪闪,又略带斜视,显得心术不正。
而监正看清面前蓝衫书生模样,心底暗凛:这脸细皮嫩肉和通身气派,绝非普通人家能养出来,不是富豪就是世家子。李四这回是踢到铁板上?
不过,这小公子眼生得很。既非本地望族,八成是跟随长辈来做生意商贾之子,且年纪尚幼,哪怕李四失手露馅,也能糊弄过去。
于是他板着脸喝道:“怎回事!谁敢袭官,眼里还有王法吗?”
锦衣卫见这九品芝麻官言语无礼,当即要拔刀亮身份,被苏晏用眼神制止。苏晏拱手,恭敬道:“小民不敢。因抓到个疑似冒充官吏,进行讹诈泼皮,此人自称是灵武监监副,小民本想直接报县衙,又不能确定他身份,特来问究竟。”
灵武监离此不远,就是街尾那座破破烂烂两进院子。苏晏吩咐小厮和部分锦衣卫在门外守着车,自己带着荆红追和褚渊、高朔,押着李四进门。
李四垂头丧气地推开半扇木门,见褚渊嫌窄去推另外半扇,当即哀叫声:“别——”
话没说完,那半扇勉强卡在框边木门轰然倒地,在台阶上砸得四分五裂。
李四含泪道:“不是碰坏,监正若是追查,诸位可要替作证啊!”
荆红追眼尖,发现门轴坏,且门板木料几近腐朽,心道这是什官署,竟比市井人家还不如,连扇新门都换不起。他见苏晏抬头,也随之抬头看门楣,见匾上“灵武监”三个字早已掉漆,透着股贫穷衰败气息。
监正见他客气,心里更是定八九成,问:“这位公子是什来历?”
苏晏道:“小民家里做茶叶生意,听闻平凉茶马边市将开,故远道而来。”
监正哂笑:“不瞒公子,这厮确是灵武监人,但并非监副,更非在籍官吏,而是临时工。他若行为不端,本官绝不包庇,当解职驱除,等应手续办完,本官亲自将他扭送县衙。公子看,这处置是否妥当?”
去你奶奶临时工,苏晏心骂。佯作愣,像是没想到这位大人回答得如此坦诚,处置也算公道。
监正又说:“公子是信不过本官,想留下等手续办完,再同去县衙?这可不是天两天能完成,要不然公子留个地址,回头本官再派人联系你?”
“带去见你们监正。”苏晏吩咐。
李四怕挨骂,磨磨蹭蹭不敢进去,后腰被褚渊刀柄捅,没奈何只得咬牙走向前堂。
还没上台阶,便听堂中粗大嗓门骂道:“兔崽子还没回来?莫不是赚到钱又去胡吃乱花,看老子不打断他腿,保管他下次装都不用装!”
李四吓得抖,尖声叫:“监正大人救——”
个五大三粗人影走到堂前,苏晏等人步上台阶,双方打个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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