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外窗户边上,褚渊听得满眼怒火,咬牙低声说:“倒卖军马和草料、私占倒卖草场、勒索牧军、旷任不作为……这些寺监*员个个渎职枉法,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到他们?”他提刀问苏晏:“大人,进去拿下他们?”
苏晏摇头:“小虾米几个,逮住也没意思,反而打草惊蛇。根据他们透露信息,先去各苑看看草场和马匹情况,接着去边军军营瞧瞧。等情况掌握得差不多,再去太仆寺与苑马寺,向两位卿大人要个交代。”
四人又听会儿,直到王监正离开,里面三个官吏又开始赌叶子戏,用输赢决定下个出去坑钱人,才悄然离开灵武监。
回到马车边上,苏晏让高朔取出地图,查看各个苑位置。
高朔用手指在图上画出几处圈儿,解释道:“本地监寺早已残缺不全。先年声势浩大六监二十四苑,如今只余两监六苑。两监,即是这灵武监,还有个长乐监。六苑分别为开城、管宁、安定、清平、万安、黑水。”
地挥挥手,“得吧,就你们这天五两十两,不成气候,本官什时候才能把债务还清。”
李四随他走进厅堂,献计道:“实在不行,再去各苑草场看看,还有多少中卖马?”
旁边个同僚说:“早筛过,挑不出几匹稍微中看,都是又瘦又病。连草料都只剩发霉,贱卖都没人要。”
李四又琢磨:“要不,牧军那边再转悠转悠,逮住批没好好养马,让他们交罚金。”
“得吧,那些牧军比们还穷,再罚也抠不出几个钱。再说,牧军逃亡半有余,听说太仆寺和苑马寺两位寺卿征不到新兵,向朝廷上奏,刑部便将各地犯死罪发过来充军养马。那可都是重刑犯,凶残得很,又身无分文,别说勒索个铜板,临场不慎,反咬你口肉都是轻。”
苏晏被堆苑名绕得头晕,直接问:“这六苑草场如若都好好利用起来,最多能养多少战马?”
高朔答:“草场有肥瘦大小之分,未经丈量勘查,难以精确计算,卑职预估最多能养……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匹。”
苏晏抽口气:“十万?光是陕西司,残缺不全六苑,就能保证全国三分之骑兵战马新旧轮换,若是再恢复当年
“那……拿地图过来,再划拉划拉,看各苑还有哪些草场可以卖?”
“稍肥地都分块卖,要就是寺监内*员自己拿去还耕,剩下都是瘦得连草都长不高,连种麦子都难抽穗,谁要买?”
李四想来想去,彻底没辙,叹气:“午后再去街上转转,看能不能逮只肥羊吧。”
王监正坐在把旧太师椅上,也十分泄气,“每月就那仨瓜俩枣柴薪银,家人都养不活。都说‘宁做无品无流县衙吏,不当太仆苑马两寺卿’,不管品阶高低,什衙门都能来踩们几脚,连把总、管队这等低阶武官,都能骑在们头上。这官当憋屈,还不如平头老百姓呢!他娘,把老子逼急,也学咱们顶头上司,苑马寺卿李大人,天天装病不上衙,领份空饷,爱喝酒喝酒,爱睡觉睡觉!”
李四心道:你现在不就是领着饷不干事,爱喝酒喝酒,爱睡觉睡觉嘛?还要逼们这些做下属每日上缴银两,给你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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