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点头：“就像个癌症晚期
病人，从上到下都是病灶，动手术都不知该从哪个器官切起。”
“癌症……晚期？”
“就是病入膏肓。”苏晏在他面前，不再有方
苏小京嘴馋，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想先讨
块，被苏小北巴掌拍在蠢蠢欲动手背上。
这是大人，没你们份。荆红追用眼神瞟他们，要吃自己去买。
苏晏敲定路线，决定采购补充完物资便离开镇子，先就近去清平、万安两苑查看草场和马匹情况，再去两苑附近牧军与边军军营看看。
与此同时，由巡抚魏泉所派、盛千星率领千精骑，正从延安府出发，沿着苏晏途经路线，朝这个镇子追来。三日后，当盛千星抵达此镇时，在驿站打听，得知苏晏马车拐个弯又不知去
何方，几乎要喷出口老血。
眼下，这支总是迟来步护卫军仍在路上吃灰。而苏晏正坐进马车，荆红追把削成整齐小块蜜瓜装在盘子里，在冰桶里镇过后，送到他家大人手上。
监苑数目，岂不是完全可以供应？另外，还有山西和辽东太仆寺呢！
“你们知道，根据陕西行太仆寺上送奏报，其监苑目前存马数量多少？说是只有两三万匹！马政之废，简直触目惊心！”
临行前，他尽职尽责地查阅过兵部相关资料，皇帝也默默授予充足查阅权限。从中得知，养支骑兵队消耗，三倍于步兵队，可把骑兵训练好，近十倍于步兵战斗力将是最好回报。昔年成吉思汗及其子孙就是靠着支无坚不摧蒙古铁骑，横扫亚欧大陆，成为“上帝之鞭”。而训练骑兵，最基础就是战马，没有足够战马，骑兵就是无米之炊。
朝廷也深知战马对国军力重要性，直强调：“国之大政在戎，戎之大政在马”。陕西土地广衍，水草便利，能把战马养成这样，也算是滑天下之大稽。
几名锦衣卫听这个数量，露出诧异与愤慨之色。
“天热，大人吃点瓜果解暑。”
“谢，起吃。”苏晏笑道，拿着竹制挑牙戳块。
荆红追摇头。苏晏往他嘴里硬塞块，又把挑牙放在他手上。荆红追吃两三块，就说自己不喜甜，吃不下。
于是苏晏抱着盘子，咽下满嘴甜汁，感觉灼热肉体得到冰爽灌溉，吐口长气，问：“阿追怎
看陕西马政之事？”
荆红追下意识想回答“不感兴趣”，或是“与
无关”，但临时踌躇下，改口道：“烂透。”
苏晏皱起眉，不知是自语，还是说给他们听，“暂且不算种马来源，但算养马条件，官牧绰绰有余，运作好，根本不需要民牧！户马法完全可以废除。”
高朔犹豫下，说：“要废祖宗之法，怕是不易。”
苏晏出神地想片刻，眉头慢慢舒展，微笑道：“这不正是此行目？易要做，难也要做。”
否则如何面对那些卖儿鬻女穷苦百姓、流离失所马户军余、浴血拼杀边关将士？如何面对将大任与爱重并托付于他皇帝？
荆红追不想参与他们讨论话题，只安静坐在车辕上，两条长腿随意晃荡，抱着蜜瓜用飞刀削皮。两颗蜜瓜、几提葡萄并个小冰桶，在这边远小镇卖得极贵，他把刚才苏晏赏银子花得七七八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