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打湿
手帕擦干净手，又递
条给他。
荆红追接过来，放在旁边。
片刻后，苏晏在马车抖动中打起瞌睡。荆红追等他睡着后，抬起手，把他染在自己手指上汁水仔细舔干净。
真甜。
“……你也是穿越来？”
“什
？”
“你说‘莫方’。”
“
学大人口音，大人祖籍闽地？”
苏晏被逗乐：“你是不是以为闽人大笑起来，都是‘发发发发’。”
才面对众人时云淡风轻、尽在掌握微笑，而是倾吐内心担忧，“今天看到、听到，已经十分不堪，但担心这只是冰山角，还有更多错综复杂利益、更势大权重力量参与其中。而要把这座冰山全部击碎，把病灶割除干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办到……即使办到，也不敢保证船只能顺利通航，病人能起死回生……阿追，有点方。”
荆红追抬眼，定定看他：“从东苑刚回来时，大人想到在暗处时刻打算刺杀你冯去恶，下定决心去敲登闻鼓时，也是这种心情？”
苏晏点头，有些赧然：“那时看着淡定自信，其实心里慌得批。担心事若不成，自己被反噬是小，拉沈柒下水，又坏皇爷布置是大。”
荆红追自动把某个讨厌名字屏蔽掉，又问：“最后呢？”
“成。”
荆红追专注看他脸，似乎要将颦笑镌刻心间，脱口道：“大人应该多笑笑。”
苏晏把盘子放在旁，伸个懒腰，眉眼间隐忧已然散去。“谢谢你，阿追。”他诚挚地说。
荆红追摇头：“国家政事上，帮不大人，比不得那些有学问见识士子，甚至是深谙官场门道锦衣卫。”
“说过，你有你好。你好知道。”苏晏抓住他手，用力摇摇，“此行有你作陪，是最大幸运。”
荆红追任由他指间黏腻蜜瓜汁水涂自己手。
“卫老贼也想对付你，结果呢？”
“被你削条胳膊。出京前，听说皇爷下旨命人申饬他和咸安侯，他重伤未愈又气得吐血，也不知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虽没读过什书，也知道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苏晏叹道：“是啊，尽人事，听天命。”
荆红追用双星芒似动人眼睛看他，嘴唇依稀露出浅笑：“莫方，大人是天命所归，天会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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