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解除兵权
闲散王爷，他有什
资格蹬鼻子上脸？不过是因着皇帝剥夺
他
切后，对他生出愧疚之心、补偿之意——尽管不愿承认，但他确是仰仗着这点。如同被砍断树根木头，只能依靠在坚硬高大山体上，岩石个震荡，他就得倒伏于地。
他凭什认为，倘若触及皇帝实际利益，或折辱天子脸面，朱槿隚仍会顾念与他之间那点血脉之情？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是白说？
豫王掌心里握着逐渐冰凉僵硬鸟尸，心头烈焰点点收敛凝实，逐渐冻结成冰。
他望着景隆帝沉吟不语侧脸，于绝望中挣出丝希望与冲动，突兀地开口道：“母后所谓‘心爱’，不过是寂寞时精心豢养、必要时也能决然丢弃小玩意儿，可
不是这样。‘心爱’，是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手、旦认定就不离不弃那个人”。
皇帝微微震，凝眉看他，仿佛因为心同所系，而在刹那间明白他话中所指，脸色顿时沉下来：“朕知道你指是谁，也几次三番警告过你，别打他主意，怎你还是执迷不悟？”
鸟尸，翻看后说道：“尚温热，新死不久。全身骨骼尽碎，内脏从嘴里挤出，是……活活捏死。”
他忽然轻飘飘地笑：“皇兄，母后这是何意？”
皇帝盯着鸟尸，心底有些发寒，面上却仍是恬淡平和，说：“母后想用这只鸟告诉朕，哪怕她再心爱之物，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如果朕看不顺眼，想劝她洁身自好、劝她克己自律，她宁可亲手毁掉这个玩意儿，也不愿因此伤母子之情。”
豫王从听见皇帝脚步声，直到此时此刻，始终压抑、求全、力图展现温情脉脉颗心，因皇帝最后这句话中某个字眼，腾地燃起难以控制怒火——
洁身自好！克己自律！谁都有资格说这种话，只你没有！
豫王捏紧拳头，几乎用尽全力地挤出句：“那个人，如果只要他——皇兄，你能不能别和抢？”
皇帝面色沉静，眼神却寒霜尽覆，冷冷道：“朱栩竟，你可是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个‘抢’字，就已是犯大不敬之罪。你身为亲王，言行举止当合乎情礼，更不该
母后是养面首，即使未必有多上心，即使只当个玩意儿，但她至少不会矫言掩饰，不会表里不，不会边嘴里说着爱惜人才、成全抱负，边用催情药这种下三滥手段把人拖上床！
这股愤恨烧得豫王胸口灼痛难当，仿佛连全身血流都蒸腾成股剧毒恶气，甚至想当面拆穿他这高高在上皇兄虚伪面目，向他宣告：你那遮遮掩掩禁脔，已经是人！你待如何，把关进凤阳高墙？
原本他打算让皇帝亲眼看到自己拥美入怀幕，这种心态，与其说是敌对，更像是个与兄长斗气弟弟，带着种“知道你不能拿怎样，就是要抢回属于东西，把你气个半死”天真与直率。
但这只鸟尸，仿佛陡然敲响磬钟，如当头棒喝，给他个尖锐警示——
这十年来，他屡屡挑衅皇权，不上朝会、不全礼节，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表面慵疏散漫，实则桀骜不驯。皇帝因此对他常有训斥，却始终没有实际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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