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忽然起身走过来。他衣袍正在火旁烘烤,赤裸着健硕上半身,肌肤在光晕舔舐中宛如流动深色绸缎,发辫上珠环与颈间胸前黄金项链闪闪发亮。
他把拧开牛皮水囊递给苏晏,说道:“马奶酒,喝喝看。”
苏晏犹豫下,想起前世去草原旅游,导游特意交代:当地人敬酒时,游客要立刻接住,能饮则饮,不能饮也要品尝少许,再将酒归还主人。若是推推让让不肯喝,就会被认为是瞧不起主人,不愿以诚相见。旦被认定为虚伪傲慢,就很难再取得他们友谊。
于是他伸手去接,荆红追
褚渊觉得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与盛千星商量后,决定兵分两路。
盛千星带着半人马,回头去延安城,向周知府打听情况。另半人马由褚渊带领,前往灵州清水营,沿途寻访苏晏踪迹。苏小北和苏小京与锦衣侍卫更熟,决定跟着褚渊他们同去。
双方在河谷告别,约定无论那边得到苏晏消息,都要及时通知对方。
与此同时,苏晏在溪边岩石旁脱起裤子。溪对岸,骑在马背上异族男子,正把饶有兴致目光投向他-
说是同行,在路途中,荆红追与苏晏仍与瓦剌马队谨慎地保持几十丈距离,休息时也是隔着半片小树林。
定边城,褚渊还在伏案写着呈给皇帝密折,而高朔放出鸽子,已携着他寄给沈柒纸条,飞向远茫青空。
鸽子掠过城墙,越飞越高,下方官道上两匹驻足马儿,成两粒凝固小黑点。
苏晏在马背上蓦然抬头,手扶着斗笠边缘,眯着眼遥望天空。“有只鸟,”他说,“阿追你看,那是鸽子?”
荆红追抬头看时,只剩天际点灰影:“太高,看不清,或许是吧。”
苏晏回首望眼定边城城门,依稀觉得错过什,但这点浮念又分明毫无根据,于是摇摇头说:“走吧,去灵州。”
入夜时下起雨,道滑不宜赶夜路,两边才不得不在路过荒村破庙里扎堆借宿。
百余匹马被赶到荒草丛生、围墙坍塌大半院子里,由马贩们轮流看管,其他人在尚未倒塌主殿中燃起篝火,烘烤衣物和干粮。
破庙颓圮,屋顶跟筛子似,只能尽可能挑干爽地方落脚。瓦剌汉子们围火而坐,边吃肉喝酒,边用蛮语呜哩哇啦大声聊天。苏晏与荆红追守着另堆火。双方中间空出块滴答漏雨地面,像无形楚河汉界。
荆红追把裹着腊肉烧饼在火上烤热,没那硬,递给苏晏。
苏晏恹恹地咬几口饼子,开始喝水。
褚渊与高朔借用暗哨据点信鸽传完消息,带着剩余几名锦衣卫,又返回横凉子镇附近河岸边。
盛千星还在徒劳无功地寻找失踪苏御史。
“这都过去多少天,就算人还活着,怕是也已离开此地。”褚渊怀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问手下锦衣卫,“你们觉得,苏御史可能去何处?”
名锦衣卫思索片刻,道:“会不会南下去延安城?毕竟苏御史遗失所有印信和文书,只有延安周知府认得他,去其他府城怕是证明不身份。”
高朔说:“你们都忘,苏御史之前坚持要去地方,是灵州清水营。他是个做事有韧劲人,也许会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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