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朔带着两名大夫赶到,位是六旬老者,位正值壮年。
瓦剌人对大夫容忍度较高,但仍不许他们看诊时触碰阿勒坦腹部,怕玷污神树刺青,苏晏只得找块帕子,盖在刺青上,用手轻轻压着。
大夫看完病人,又将飞针浸泡于药水中,试图分析毒性。
辨别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又拿只黑羊来试毒。
羊刚挨针,全身黑毛逐渐褪成灰白色,没过多久就四肢抽搐,倒毙。苏晏掏出马市上新买西洋怀表计时,前后不过五分钟。
苏晏微怔,想起自己确触摸过阿勒坦腹部刺青,残留热意与手感仿佛陡然从记忆中喷发出来,令他指尖莫名酥麻。
“快点去,检查。”方脸催促。
苏晏暗念声“人命关天”,上前脱去阿勒坦身上衣袍。
质孙袍长及小腿。除去腰带,解开交衽衣襟后,想要把两边袖管都脱下来,就必须将对方颈背抬起些。苏晏抬抬,觉得这大块头简直沉得像铁。
跟随锦衣卫想上前搭把手,却被瓦剌人拦住。方脸固执地说道:“别人不许碰!”
躺在铺狼皮褥子榻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脸色灰败,双目紧闭,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乌黑披肩卷发如今已是片白浪,平静地搭在肩头。
苏晏近前仔细端详,见他嘴唇发紫,皮肤干燥起皮,像是严重脱水症状,又摸摸他颈侧,脉搏极微弱,许久才能感到丝细微跳动。
“帮个忙,把他侧翻下,看看后背伤口。”
两名瓦剌人个扳肩膀,个推胯腿,把阿勒坦翻成侧躺姿势。苏晏脱下他半边袍袖,露出肌肉健硕后背。
茶褐色皮肤上有个不起眼圆洞,发簪尖端大小,周围泛着圈幽蓝。
老大夫最后遗憾地摇头:“恕老夫医术不精。此毒霸道诡异,这位北客两个时辰前中针,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除非找到制毒之人,拿到毒方,再调配相应解药,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
榻上,阿勒坦骤然抽搐起来,先是四肢末端,迅速蔓
苏晏没奈何,只能只手臂环过阿勒坦后颈,圈抱似奋力抬起,另只手迅速将他上身布料拽下来。
长袍内上身没穿里衣,下身穿条长裤。那枚蒲扇大树形刺青,树冠就盘踞在小腹位置,树干越过肚脐往下,深入裤头。
苏晏看着近在咫尺腹肌和刺青,没来由地胸口烫热,脸颊浮起层薄薄红晕。
他心里边哼哼“八块腹肌老子(上辈子)也有,有什可稀罕”,边脸红耳热地剥掉对方长裤,显出条颇短兜裆短裤。
短裤被撑得鼓囊囊,他是死活不会去脱。招呼侍卫移近烛火,苏晏仔细检查阿勒坦全身上下,发现只有后背处伤口。
“暗器何在?”
名瓦剌人拿着布包上前。苏晏小心地拨开布角,见到枚两端尖细、中间成菱形玄铁飞针,漆黑表面闪着蓝汪汪光泽。他虚量下针头大小与长度,确定阿勒坦伤口正是由它造成。
“他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口?”苏晏问。
方脸摇头:“别地方,没看过,阿勒坦以前,不许别人碰他,衣袍里面。”
他忽然表情古怪地看苏晏眼,“你可以碰。他刺青都肯给你摸,你可以。你去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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