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雪脸色苍白倨傲，被指控时露出
讥讽又轻蔑
神情，“你们这是血口喷人。五具逃兵尸体而已，有什
证据证明他们受霍参军和本官指使？又有什证据证明那个阿勒坦是遇刺中毒而不是自己生病？本官还说，是你们这些北蛮子袭杀边军，又栽赃嫁祸
们，意图挑起两国纷争！”
这下可把瓦剌人气得不轻，纷纷拔刀，嗷嗷叫着就要冲过去砍他。
方脸倒还有几分理智，拦住同伴，说道：“在你们地界出事，现场这几个尸体，也是你们人。说没关系，谁信？你们以为几个卖马，草籽
样轻飘飘，就可以随便踩？告诉你们，阿勒坦是们卫拉特大王
褚渊下马行礼道：“苏大人，霍参军来，还有严寺卿。”
今日中秋佳节，军营里行酒肉犒赏。严城雪被霍惇拉着吃团圆饭，多喝几杯酒，醉意上头便在厢房歇下。半夜听见庭中喧哗，他起身出来看情况，得知阿勒坦中毒，瓦剌人指认凶手是霍惇亲兵，给告到苏晏那里。
苏晏派锦衣卫统领褚渊来查人头，偏偏霍惇帐下还真丢五个兵，正打算带队去追捕。
霍惇面对褚渊质问，副震惊模样，矢口否认这事与自己有关，严城雪便干脆与他同来认尸。
苏晏朝两人淡淡地点个头：“霍参军，严寺卿。”
那五具尸体就摆放在离帐篷不远处土坑里，用粗布盖着，由两名瓦剌人看守。
方脸带着苏晏过去，掀开粗布给他瞧。
新死两个多时辰，尸体开始出现尸斑和尸僵，因秋夜气温不高，还没什臭味。苏晏领着锦衣卫逐具翻看遍，确是中原人长相，穿着平民布衣，身上有打斗痕迹，致死伤口与阿勒坦弯刀也吻合。
苏晏仔细端详其中具尸体脸，试图从记忆中挖掘出眼熟长相。可惜，就算霍惇和阿勒坦单挑时自己在现场，也实在记不清下场搅局那亲兵长啥样。
要是阿追在就好，他感知觉惊人，记性又好，想必能过目不忘。而且他恐怕也是除阿勒坦和凶手以外，唯个见过尾随者衣着与面目人。
霍惇顾不上与他寒暄，跳下土坑仔细翻看完，皱眉道：“此五人确是帐下亲兵，却不知为何死在这里。”
“是你下令！你，还有他——”方脸紧握刀柄，指向严城雪，“因为买马事，害们。没害成又想报复，派人暗杀阿勒坦！”
围观瓦剌汉子们用生硬蹩脚汉话，愤怒地叫嚷起来：
“对，就是他们！”
“打不过就下毒，小人！”
……叫你别干那事儿你不听，叫你走你就这听话？还说什“就算被赶走，也会日夜伏匿在附近”，人呢？
苏晏心下有些恼悻，忍不住四下望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依稀感到正被双眼睛窥视，如芒在背，他猛地回头，没见到任何人影，只片深沉夜色，草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天际轮满月，皎洁而寂寥地照着大地。
阿追，你给滚出来！冲到喉咙口话，被苏晏用力咽回去。
被日，骂完赶完，又要叫人回来，他抹不下这个脸，只能暗自咬牙：好啊，继续藏着吧，有本事辈子别露面！
苏晏抓住高朔伸过来胳膊，借力爬出土坑，远远见队人马举着火把飙驰而来，倏而近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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