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城雪脸色更加苍白,几乎泛出铁青色。他瞥眼飞针,迅速移开视线——移开得太快,远远少于个人初次见到某件事
谁料,两国交通正式文书上“昆勒王子”,竟然就是阿勒坦。而且“阿勒坦”才是真名,“昆勒”反而是个……官方称号?
苏晏觉得命运有时真是个玄妙说不清东西,能将原本远隔万里、毫无瓜葛两个人,不动声色地牵连到起。他在心里默默感慨两句,对方脸说:“把那布包给。”
方脸知道他索要从阿勒坦身上拔下暗器,犹豫不决。
苏晏对他说:“放心,会主持公道。毕竟事关重大,无论是你们指控,还是他二人自澄,都需要确凿证据支持。这是重要物证,不会故意损坏或弄丢。”
停顿下,又说:“可以立誓,祖先为证。”
子,他父亲,是神树上栖息雄鹰——孛儿汗王虎阔力。可汗如果知道,大王子被你们所害,定会发天雷怒火,到时候才真是两国……国……”
他发不出“纷争”音,于是换个词:“打仗!”
严城雪变色道:“瓦剌大王子?虎阔力长子分明是叫昆勒,你们用化名?可听说,瓦剌人从不用化名。”
方脸不屑地说:“们卫拉特人名字,被祖先魂灵祝福,走到哪里都不会改。‘昆勒’只是写在公文里,给你们大铭人看,阿勒坦就是阿勒坦,是神树之子,天赐黄金!”
苏晏也露出诧异眼神。“虎阔力”与“昆勒”这两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初次听闻还是从景隆帝口中。
瓦剌人看重誓言,尤其是祖先见证誓言。方脸从怀中掏出布包递过去,“阿勒坦曾经说过,如果不涉及两国利……利……最重要好处,你是可以信赖朋友。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该不该信你……你不要让他失望。”
苏晏颔首,接过布包,在霍惇和严城雪面前缓缓打开,同时紧盯着两人表情与眼神变化,不漏过丝毫。
他已然摸清这两人路数:严城雪是个种族主义者,阴毒有心机,但傲慢,bao躁,做不到把情绪藏得天衣无缝;霍惇做事没有原则和底线,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对好友严城雪要求总是难以拒绝,但身上仍有属于军队耿直做派,即使作伪也会露出马脚。
随着布料被掀开,霍惇看清里面是枚漆黑玄铁飞针,瞳孔猛缩,面露惊愕之色。
苏晏注意到,他垂在身侧右手向上提提,指尖微勾,像是要摸索什,但很快又放下来。
虎阔力是瓦剌部落现任首领,就是他祖父杀死兵败逃亡前北成主,谋夺汗位,自称“孛儿汗王”,意思是“神王”。
后来鞑靼为夺回汗位,与瓦剌、往流、窝叶等部数十年争斗不休,势力逐渐庞大。虎阔力继承“孛儿汗”称号,也因此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出于对鞑靼忌惮与仇恨,对统北漠渴求,虎阔力考虑与大铭结盟。
正巧景隆帝因为苏晏献计,也准备在北漠诸多部落中选择个合适扶植,让它拥有能牵制与消耗鞑靼军队实力。
两边拍即合。虎阔力为结盟稳固,为长子昆勒求尚位大铭公主,可惜景隆帝严守祖训,绝不和亲,两边谈判也因此耽搁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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