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抱着世子去清理,豫王也打算沐浴更衣。
韩奔早就觉得王府里缺主母,各种内务无人统筹,世子还这小,王爷又是个不靠谱爹,这下去不成事,于是再次规劝:“横竖王妃不会回来,殿下真不考虑立个侧妃?无论感不感兴趣,娶个贤良淑德大家闺秀,至少能把世子照顾得更周到。”
豫王脸不以为然:“几个奶妈不是把世子照顾得挺好,要什累赘后娘。非要找话,后爹还差不多。”
韩奔知道自家王爷新中意个年轻*员,这回倒像是认真样子,竟然好几个月都没有拈花惹草,连士子们邀请宴饮都不去,门心思投入天工院创建,可以说是兢兢业业。
他更知道王爷被圈在京城这十年心底不好过,又不得不提防着上面那位帝王心思,干脆弄些手法自污,以免被各方惦念。王爷不屑敛财,酗酒吧又千杯不醉,唯独就是个天生好男风还值得拿来做文章,于是就放纵自己浪迹花丛。
韩奔做事风风火火,很快就把殷福底细调查结果呈给豫王。
身世、门派都是真实。那个二流门派老掌门新殁,眼见青黄不接要往三四流掉下去,韩奔轻易就拿到该派弟子名录,查到殷福入门时间是在八年前,与他父母亡故时间基本致。
韩奔放心,回禀豫王:“这人没问题。”
豫王正忙着逗娃,随口说:“可以留下,交给你操练。”
句话没说话,世子在他大腿上尿大泡。豫王感觉热烘烘湿意从长裤直渗入双腿.间,脸色有点发青,问奶妈:“他都快两岁,怎还尿裤子?是不是个傻?”
可到底意难平,心里怄气,于是不去烟花地、不养娈童,专门找年轻美貌文官做“知己”,明摆着给皇帝难堪。
为此韩奔也委婉劝过几次,大意是:卑职知道王爷就喜欢风流才子那挂,但可以找没有官身士子啊,何必非要招惹*员。毕竟同朝为官,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王爷是泰然自若,可那些前任们未必甘心,碰面就互相瞪眼甩脸子,看着多膈应。
最后劝那次,豫王正准备出门,去礼部赴恩荣宴,见识新科进士们,闻言哂笑:“膈应就对。要杀,要放,非要圈着,那就别怪本王搅浑水,整天膈应他。
“再说,不求仕途才子们,清高者多,应酬下也就罢,真要弄上手,动不动就‘举身赴清池’,本王可吃不消。还是*员好,来往几次就开始提条件,想升迁就向吏部举荐,想开方便门就找人交代两声,多省心。”
奶妈赶紧把世子抱起来,泼辣辣地回道:“王爷瞧您这话说!世子还小,尿床尿裤很正常,您见哪家不满两岁娃没尿湿过裤子?再说,奴还没见过这乖小娃娃,周十就会喊‘爹买糖葫芦’,哪里不聪明?”
“爹买糖芦芦,阿骛吃。”世子奶声奶气说。
豫王挑眉,捏开他小嘴,看上下两排没长齐乳牙,“整天催买糖葫芦,又咬不动,糖汁黏黏哒哒抹身,烦人精。”
他动作随意,把世子红嘟嘟小嘴捏变形,奶妈不乐意,抱着孩子侧身避开,瞪豫王眼。
豫王搓搓手指,干笑声,对世子说:“你先去换裤子,完爹带你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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