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含泪,神情万分诚恳:“没要挟,是真不想当官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陪读陪聊陪批折,查案革政搞基建,在外奔波跋涉几次险丧命,好不容易回京,连家门都没进去就赶来宫里伺候皇爷,这些都没觉得苦——可如今是真熬不下去!”
他打个喷嚏,继续说:“苏清河,家世清白,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当官不为谋利,只为展胸中抱负。自任职以来,无论指派什差事都尽心尽力去做,唯恐误国误民。不敢说做出什贡献,但绝非碌碌无为。可如今,却连身边侍卫都保不住,要平白被下狱审问!
“家侍卫做错
“朕意思已经表明得很清楚,苏卿,你怎想?”皇帝问。
苏晏哭道:“臣心里难受,实不知如何说出口……”
皇帝淡淡笑,收回捏他下颌手。苏晏不用被迫抬脸接受审视,立刻如鸵鸟埋头在皇帝大腿,织着彩云火焰龙纹红罗蔽膝上。
“半年前在朕寝殿,朕为你加冠时,你也是这般,嘴里叫着‘难受’,往朕怀里钻,在朕衣袍上蹭。如今你想怎钻,就怎钻,想怎蹭,就怎蹭。但你得先告诉朕——那个人是谁?”
苏晏摇头,哭得泪透龙裳。
遮住皇帝脸上细微神情。只两带朱缨、朱纮,鲜明地垂在肃穆黑色龙袍上。
皇帝说:“朕是你君,是你父,也是你爱慕者。”
苏晏只觉心血翻沸,又热又痛,说不出话。
“朕富有四海,权倾天下,但因怜你、爱你、重你,故而不忍强迫,想等待你开窍。
“倘若你辈子情窍不开,只想建功立业,流芳百世——朕也成全你。
皇帝不为所动,“是你自己坦白,还是让朕动手?你贴身侍卫与那人交过手,定然知道对方身份,朕只需将其投入诏狱,什问不出来?说不定审,你那侍卫也脱不干系。”
苏晏眼看今天这事难以善,不拿出点实在东西打动帝心,怕沈柒和荆红追都保不住。于是他牙咬,心横,从皇帝膝头爬起身,把乌纱帽与革带摘,开始解身上御史常服衣襟系带。
皇帝微怔,继而冷笑:“朕方才说什,你没听见?”
听见,脱光你也不稀罕。这大冷天,脱光是要冻死?苏晏把官服折得整整齐齐,连同官帽往地面搁,只穿素白中衣、皂色长裤,直挺挺站着:“臣无才无德,非但不能为君分忧,反惹君主生气,实不配为官。草民自请辞官,乞骸骨归乡,恳求陛下恩准。”
皇帝拍扶手,沉声道:“乞什骸骨,你是七老八十?做什混不吝皮赖样子,丢人现眼!把官服给朕穿回去,想要挟朕,做梦!”
“朕贵为天子,于情爱这等小道上,不屑做强取豪夺之举。你若不是因为爱朕本身,而是出于恐惧、压力乃至权谋交易等诸多原因,而不得不妥协迎合——哪怕你在朕面前脱光,朕也不稀罕碰你下。”
“朕可以容你慢慢考虑,日久生情,甚至终身不动私情,止步于君臣相知,但不能容你墙内开花墙外香。”
“谁敢攀枝窃香,朕就折他手。”
“朕不动你,只动动你那个人。”
苏晏心还在痛,但这回是为自己感到心痛,种被套贞操裤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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