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个极端狼狈姿势半挂在床沿,发簪落地,长发披散,心寒地笑出声,笑得比哭还难听。
他朱槿城,究竟比朱槿隚差在哪里,又错在哪里,要被而再、再而三地剥夺走原本属于他切:名字、军权、封地、自由……唯动心与希求人。他皇兄甚至还要撕破最后层遮羞布,连尊严也没有留给他。
或许他真错。十年乱花迷人眼,他习惯性地用摘花掠美姿态与手段,去对待那个丝绸里裹着利刃少年*员,必然要被割得鲜血淋漓。
对苏晏,是他自作自受。可是对皇兄朱槿隚,他却无愧于心,只有腔十年难平意气和怨怼。
这股怨怼被手足之情、君臣之道压制整整十年,如今就像再也遏止不住燎原大火,在他五脏六腑间烧得炎炎烈烈。
声,低低地笑起来,像破罐破摔,又像满怀恶意:“臣弟错,忘皇兄早就尝遍他滋味,竟还班门弄斧。”
“朱栩竟,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皇帝冷冷道,“你长年积怨,不守礼法,不敬君主,将玩弄*员作为报复朕手段,这些朕都忍,最多只是训诫,全因顾念着与你之间手足亲情,顾念着你当年舍身相救忠勇。可朕没想到,你竟错再错,成如此龌龊不堪卑劣小人!
“朕真后悔,当初在东苑,你第次猥亵苏晏时,朕因为顾及宗室脸面,没有严惩你恶行。以至你仗着权势与身份,屡次狎扰,最终酿成大错,在他离京前夕将他强行*污,甚至还不要脸地去信羞辱!你自己看看,你干是人事?简直畜生不如!”
豫王睁大眼,在这般严厉痛斥下,竟流露出丝孩童般茫然委屈,“他去告御状?猥亵、狎扰、强*、羞辱……他是这说?”
皇帝险些没忍住再给他巴掌,“怎,你还以为是两情相悦不成?朱栩竟,你究竟是假天真,还是真无耻,不知他为自保,也为大局忍辱含垢,实际上对你心深恨之?”
豫王笑够,猛抬起头,双鹰隼般眼睛蕴着寒光,从垂落脸侧两道漆黑发帘间,毫不掩饰地望向皇帝。
“不后悔当年舍命救皇兄,但后悔自己活下来。”他咬着牙说道。
皇帝手指针刺似弹动下,“你想死?”
“想死在那时,死在皇兄身上,让你永远亏欠、亏欠母后,辈子心怀愧疚。如此在你心目中
豫王脑子里嗡嗡地响,响得他眩晕欲吐。他趴在床沿干呕阵,垂死似喘气,仿佛来自天子多少愤怒与惩罚,都敌不过那人个刺心切骨“恨”字。
水榭那场情事后,苏晏没有寻死觅活,虽然嘴里骂得厉害,但也没真对他拔刀相向,甚至还在回府马车上,吃他和沈柒醋,给他种对方根本就是半推半就错觉……如今想来,哪里是吃醋,分明是担心他怀疑两人关系,才倒打耙,设计撇清沈柒。
回京后,苏晏与他心平气和地讲过话,让他以为对方早已认命接受,亲热时挣扎抗拒不过是情趣和勾人小把戏而已。却不想对方转头就把证据交给皇帝,在他最痛苦混乱时刻,给他诛心击。
苏晏……真就这恨他,从头到尾,对他就没有动过点情、软过寸心?
豫王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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