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眉头微皱,说道:“七郎,不要违法。再说,这不是交易,是折辱。”
“奴家想起来,你是锦衣卫沈大人。”阮红蕉深吸口气,面色逐渐恢复平静,“沈大人若是勒令奴家不去见苏公子,民不与官斗,奴家可以听命。但公子来不来见奴家,那就是他自己事,只怕沈大人也强制不得。至于奴家那不成器哥哥,就让他继续戍边赎罪罢,放回来也是害人。”
这番话回答得不卑不亢,莫说苏晏赞许地瞧她眼,就
“公子回头看,你身后凶神恶煞那厮,是仇人,还是政敌?”阮红蕉怯怯地用指尖点点,小声道。
苏晏转身与沈柒打个照面,怔之后,有些心虚地干笑:“都不是。那是兄弟。”
阮红蕉这才松口气,手指不抖,收回来时很自然地转成兰花指,理理发鬓上快要掉落凤钗,“公子,你自己也说过,亲姐弟明算账。这亲兄弟也样,欠人家多少钱,赶紧还罢,若真是囊中羞涩,奴家可以先帮你垫付。等你发俸禄,再还奴家。”
苏晏正哭笑不得,沈柒替他答道:“欠不是钱,是债。”
“什债?”
浮音爬起来,拍拍衣衫上灰尘和脚印,低头往屋子边上溜走。他身布衣打扮,脸又长得不显山不露水,乍看与妓馆仆役没什两样。
日里听说临花阁入夜举办梳拢盛会,他还觉得正中下怀,毕竟人越多越杂乱,越能掩盖自己行踪。谁料出场闹剧,害他进门就险些被暗器打中、被客人踩踏。现在只希望谁也不要注意到他,让他顺顺利利地消失就好。
荆红追站在二楼外廊,眼就发现浮音身影,下意识地将面纱重新戴上。
追踪浮音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意外出现苏大人……他略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先不相认。
浮音此刻就在临花阁内,万知晓苏大人身份,谁知道会不会生出什恶意。再说,沈柒也在场,至少苏大人人身安全有保障。
“风流债!”
阮红蕉怔怔,忽然反应过来,悄声问苏晏:“这个是同僚、侍卫,还是权贵?还是权贵那家子亲戚?”
苏晏脸皮再厚,此刻也觉得汗颜,自顾自说着“去方便下”,便要尿遁。
“站住!”沈柒喝住他,对阮红蕉阴冷笑:“他倒是什都告诉你。阮红蕉,和你做笔交易,从此以后你不再见苏晏,你那因罪发配边军哥哥,就找人把他放回来,如何?”
阮红蕉骇然,后退两步。她盯着沈柒脸,似乎回想起什。
既如此,就不必节外生枝。毕竟大人把公事看得重,还是先完成他交代任务,回头再来向大人解释。
荆红追这想着,悄然离开外廊,追着浮音脚步而去。
苏晏不认识浮音,也没有留意到在门口摔倒后爬起来那名仆役,倒是直关注着楼上“小红”。见人影忽儿就没,他连忙对阮红蕉说道:“阮姐姐,这里有点乱,你还是先回胭脂巷。出门时麻烦和那小厮交代声,让他继续等着,再过会儿就回去。”
阮红蕉在他搀扶下站稳,颤巍巍问:“公子,你在京城可有仇人?”
苏晏愣:“没有吧,这人贯与人为善……呃,其实也有,政敌,数量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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