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犹豫片刻,将宝钞收入怀中,点头道:“炷香时间,说完话就走……东西要检查。”
秦夫人同意,把食盒递给他。
狱卒翻看后,确定只是酒菜,没有其他夹带,也无毒性,便放她进牢房。
丈夫牢房在前,秦夫人却先去探望小叔。
奉安侯卫浚见到她,脸激动,说诏狱实在不是人待,请求她向太后说情,立刻把自己和兄长放出去。
且不提在次日朝会上,楚丘带着批都察院御史如何炮轰卫家,还力主将这份奏疏印在邸报上,刊行天下;
也不提“倒卫派”因此团结在苏十二这杆旗帜下,朝堂上东风逐渐压倒西风。
单说北镇抚司诏狱,深夜进来个探监之人。
狱卒喝止道:“前方乃是重要犯牢房,探监者不得入内!”
探监之人掀开斗篷风帽,露出满头珠翠与张肖似太后脸:“乃秦夫人。”
世,说她儿子是来找索命讨债,你却还是要立朱贺霖为太子!
“你子嗣单薄,前十四年只有这个皇子,也就忍。如今有昭儿,将来还会有更多皇子,你却不肯听劝,非得把眼睛盯在个歪瓜裂枣上!”
太后长长地喘口气,仍无法平复激动情绪,悻悻道:“再不济,阿骛也比他合适!”
琼姑惊道:“太后,那是亲王之子,并非正朔。”
太后微微冷笑:“当初若是推城儿上去当皇帝,不就是正朔?大儿子、小儿子有何区别,哪个孝顺这个当娘,哪个才是好儿子!”
秦夫人没有理会这个请求,反而说句:“你儿子病。”
卫浚只个独子,是京城霸,宠得无法无天,闻言大惊:“什病?可曾找大夫看过?大夫怎说?”
秦夫人道:“找
京城无人不知,秦夫人是太后十分看重亲妹妹。就连她娘家姓氏“秦”,也在太后特批下保留下来,故而嫁人后不称“卫夫人”。太后说,秦夫人是为先帝立过大功。
恰巧先帝登基前封号“秦王”,这个“秦”姓便格外尊贵几分,秦夫人以此为荣。
此时,卫贵妃口中“病重母亲”,虽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却并无明显病容,带着提食盒独自来到不见天日锦衣卫诏狱。
当着狱卒面,秦夫人亮出太后亲赐腰牌。
“不为难你,只是探望下夫君与小叔,这是人之常情,就连陛下也会理解与同意。还请行个方便。”她温婉地说完,递过来大包宝钞。
——太后说是气话。琼姑心里知道,但不好在气头上劝她,只得说:“皇爷虽不似豫王殿下会哄太后开心,但也是极为孝顺。太后忘,有次您风寒严重,皇爷忍着头疼,还彻夜在床前侍疾,每碗汤药都是亲口尝过,才奉给太后。”
太后沉默片刻,似乎有所触动,最后道:“他就想把当个泥塑供在那里。泥塑是不能开口,也不能插手,可却不甘心做尊天底下最尊贵泥塑。”-
苏晏把写好弹劾奏疏,交给来探望他御史楚丘,托他帮忙上呈朝廷。
楚丘感动万分,拱手道:“君以如此要事相托付,愚必不负信任。道义在前,为国为民惩*除恶,万死莫辞。”
这才是真正言官风骨啊!苏晏回礼:“拜托灵川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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