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眼前黑,内心发出惨烈咆哮:朱贺霖——你这个死兔崽子啊啊啊!
赶紧从豫王怀里挣出来,给他斟酒压惊:“往事不堪回首,多想无益。说说沈柒吧,人去哪儿?”
豫王此时半点闲情雅致也没有,咽下苏晏递来杯中酒,恹恹地说:“沈柒去开封府。廖贼打出‘替天行道、重开混沌’旗号,皇兄怀疑背后有真空教影子,派他去探查。”
苏晏极力思索:“廖贼?”
“盘踞河南贼军,首领人称廖疯子。陕西响马盗王武、王辰两兄弟,去年底也流窜到河南,与其狼狈为*。今年贼军有扩散之势,北上是京师、东去是陪都南京,都是定鼎之地。山东夹在京师与南京之间,亦须多加防备。”
说到王武、王辰,苏晏顿时想起那对亲眷被乱搞御史砍头贼头兄弟,慨叹他们终究还是入歧途,再难回头。要是真沾惹真空教这股剧毒,怕是最后连骨灰都不剩。
七郎武功好,人又机敏果敢,手段也辣得很,就算去贼窝附近探查,也应该不会有事,苏晏默默祈祷。
豫王丢空酒壶,往前把苏晏扑倒在毡毯上,灼热酒气全喷在他脖颈间。苏晏打个哆嗦,鸡皮疙瘩全爬上来——不是冷,也不是恶心——说不清是什。
豫王似醉非醉地道:“太子这闹,皇兄怕是对你生厌弃之心,你就不要私下去见他,以免自取其辱。你要是伤心、气恨不过,要不就来羞辱羞辱本王?”
苏晏又生气又想笑,到底没有大力踹他,边推搡,边道:“少他妈胡说八道,事你别管……太子殿内花瓶里究竟藏什?”
豫王翻个身,以手支头,侧躺在他旁边,哂笑道:“他画和你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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