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联手切可联手力量。阁臣中,杨亭因着天性与李乘风关系,估计关键时刻还是会支持苏晏;于彻之乃是性情中人,苏晏提拔戚敬塘作为他提督军务副手,他暂时是不满,但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生隙;汪春年试探过,此人不善言辞、心思深,看着不起眼,却未必没有野心。也就是说,于彻之与汪春年,都有望成为联手对象。
“其他朝臣,六部中吏部与工部*员大多支持他,将来吏部尚书位置,怕也是他;户部与礼部反应较为冷淡,礼部尚书严兴虽因遗诏之事与他同盟过,但看不惯他不循正道做派;而兵部、刑部相对中立。
“言官们,尤其是都察院御史们,对他评价两极分化,既有狂热拥趸,亦有心盯着他破绽挑刺者。端就看将来谁坐上左都御史位置,倘若是楚丘,都察院恐也将成为他后院。”
跪门案后,原左都御史因参与联名请求易储而遭罢免,如今这个位置还空着,暂时由右都御史兼任。而苏晏因为调查白纸坊爆炸案结交到好友楚丘,算是年轻御史中颇有声誉位,晋升有望。
“至于五寺,除大理寺还有点权力,其他不值提。大理寺卿关畔也是个明哲保身,又曾做过苏晏上官,想是总会留点香火情。”
“爹意思是,将来内阁……会是苏阁老人独大?”
“他已经人独大!若是再让他当上首辅,莫说还有没有其他辅臣说话份,只怕连‘内阁’都保不住!”
谢蕴震惊:“难道还会重设中书省,恢复宰相制?这可是太祖皇帝亲自下令撤除!”
“这可不好说,照目前皇上对他宠信程度……皇上年方十七,将来几十年事,谁能说得准,会有怎样风云变幻?”
“那爹是想……”
谢蕴听完父亲分析,惊觉苏晏为官才三四年,竟在朝中经营出相当可观势力,将来这大铭朝堂还不得是他天下?
“爹,这条路太难,要不你还是别走……”
谢时燕笑起来,把手放在儿子肩膀上:“你以为你爹要去做什,披挂上阵打仗?孩子,你要明白件事——在朝堂上,盟友与敌手往往看起来并没有分别。你以为爹会对苏晏横眉怒目,事事找茬?不会,爹会笑眯眯地与他共事,继续当个‘稀泥阁老’,然后暗中经营,在关键时刻,从背后往他要害处狠狠捅上刀。”
谢蕴若有所悟。他说道:“爹,忽然想起件与苏晏有关
谢时燕盯着床前地板上碎碗与药渍,语气慢而重:“你爹今年五旬有余,还能有几年活头?不像焦阳、王千禾两人,没想在有生之年争什首辅之位,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位子被个黄口小儿抢走!
“爹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是两榜进士、翰林院出身,完全有资格入阁。爹要为你铺路,把你送上内阁首辅之位,这第步,就是内阁最后个空位——东阁大学士!”
谢蕴双眼含泪,感动道:“爹!”
谢时燕安抚地拍拍他胳膊:“爹知道这很难,也知道让你去独自面对苏十二,几乎不可能有胜算。所以爹要为你做件事,就是将苏晏排挤出内阁。”
“爹方才也说,苏阁老极得圣宠,怕是不好撼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