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品参议到四品通政,整整提品不说,更是成通政司二把手,升任通政使机会也大许多。崔锦屏又惊又喜。
同僚乙补充:“听说是阁老亲自写荐书,向皇上举荐。崔大人有如此靠山,将来还不得青云直上?”
崔锦屏激动得热泪盈眶,心想:清河果然还是念着,是错怪他!
他抹把脸,说:“是该去好好感谢番苏阁老。”
同僚乙对他话有些意外:“苏阁老?不是,举荐崔大人是谢阁老啊。有个亲戚在内阁里当中书舍人,就多问嘴,听他说,这事儿苏阁老并不赞同,但谢阁老坚持己见。苏阁老不愿与他闹得太僵,最后才算勉强同意。”
如今气消大半,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苏晏再怎年轻,再怎与他有同年之谊,也毕竟是阁老。
这种云泥之别感觉,令崔锦屏心中羡慕之余,隐隐生出酸涩——
当年苏晏才考个二甲第七,而他却是独占鳌头状元。
论文章才华,他自认为完全不输对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晏所提请求,哪次他没有尽力帮忙?即便掺杂着私心,但也算是仁至义尽。
小事,不知值不值得提。”
“当然要提,你以为小事,也许当下真是件小事,可放在将来某个时刻,或许就成大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谢时燕道。
谢蕴点点头,说:“苏晏与故交崔锦屏之间似乎起嫌隙。前几日儿子在散朝时,看见苏晏去找崔锦屏说话,而崔锦屏甩他脸子扭头就走。崔锦屏想加入妖书案调查,但皇上不允准,他会不会认为这是苏晏在从中作梗,不肯给他展示才华机会?”
谢时燕琢磨片刻,也想起件事:“崔锦屏身为区区五品通政司参议,在去年易储之争中,蹦跶得比他主官还要卖力。他是太子那边,按理说太子登基后,应当论功行赏,可是年初擢升这批*员中,却没有他名字。这是什原因?”
谢蕴知道父亲在考他,思索后答:“要是他根本不入皇上眼;要是苏晏不希望他出头。”
崔锦屏愣住-
自家书房中,苏晏坐
可他却没有得到预计中、应有回报。
崔锦屏犹豫着,要不要再登门求见次,两人好好聊聊,但又拉不下脸来,再去挨苏府小厮冷眼。
就在这时,两名通政司同僚笑盈盈进屋来,朝他作个长揖:“恭喜崔通政,贺喜崔通政!”
崔锦屏吃惊:“什?别乱说,下官只是个参议。”
同僚甲笑道:“今日还是参议,明日就是通政啦!文书已下到吏部,很快就能到崔大人手上!”
谢时燕拈须而笑:“同科状元与二甲,金榜上下,入朝堂这上下却颠倒过来,微妙得很呐。回头想想,同科榜眼与探花,等于都间接毁在苏晏手上,状元又焉能逃过?”
谢蕴也笑起来:“儿子知道。这个崔锦屏,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
谢时燕道:“拿纸笔来,爹要亲自写份举荐书。”-
崔锦屏有点后悔。
那日散朝时,苏晏朝他走来,嘴角烦恼地抿着,眼里透着热切亮光,分明是要与他解释。但他那时气性上来,扭头就走,根本不给人说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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