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将尽,奉先殿残烛燃到尽头。
朱贺霖揽着沉沉入睡苏晏,倚在床头翻看话本结局,末长长地吐口气,感慨道:“众生有情。”
他低头亲吻下心上人头顶,轻声说:“言而无信,不会守约。清河,你原谅。”
朱贺霖心里慌,矢口否认:“怎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太医你也问过,这情况你也验看过,是真是假你自有判断。”
苏晏对此并不确定,也就嘴里讹他下,如今看这反应,觉得应该不至于弄虚作假,于是缓和脸色,说道:“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反正如今你隐疾也好,这事就此做结。皇上万安,微臣告退。”
朱贺霖早已下定决心,今夜就算是把奉先殿拆都不放他走。气头上话,答应又何妨,身陷情网时本就心绪多变,先顺他这口气,让两人间关系有个突破点,日后慢慢全盘攻陷也不迟。
于是说道:“答应你,只此今夜,只此殿中,日出之后,不复再提。”
苏晏闭上眼,心底默念新创苏氏三段论:
苏晏心乱如麻。
【略】
朱贺霖屡屡受挫,委屈得不行,红着眼圈含泪道:“你不肯教,又怕伤着你,怎办,难道要把那.话儿削细圈?”
他起身去抽屉里拿裁纸小刀,脸决绝。苏晏吓坏,连忙拦住,恨骂:“这他妈是什冤孽!上辈子干什缺德事,才遇上你这种油盐不进宝货!”
朱贺霖听有懈可击,男人尊严与皇帝脸面统统不要,像幼年时对付父皇样,搂着他腰身撒娇:“苏侍郎,苏相,老师,你教教,教教。”
与其情思缠不断,不如快刀斩乱麻。
教科学知识与生理知识都是老师。
只要放弃羞耻,羞耻就是别人。
他深吸口气,睁眼对朱贺霖道:“上床来。”
【略】
苏老师被好死赖活学生逼上梁山,长叹声:“你答应件事,就教你。”
朱贺霖大喜,满口答应:“莫说件,百件千件都依得。”
苏晏直视他脸,正色道:“今夜,在这殿中无论发生什,就当是欠你三年情债。等天亮后,出这殿门,所有债就还清,你不准再纠缠。此后们是君臣也好,朋友也好,绝不能再发生越界之事。”
朱贺霖喜悦之色凝固在脸上,难以接受地摇头。“你以为这缠着你是什意思,只求夕之欢?”他心中伤痛又愤怒,“苏清河,有你这羞辱人?你当是什人?”
苏晏也沉下脸:“不着寸缕是,衣衫在身是你,要说羞辱,谁先羞辱谁?还有,你说萎就萎,说硬就硬,背后藏着什鬼花样,之前是关心则乱,现在难道不会怀疑有人设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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