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矢口否认:“没有,不是,你别冤枉。”
“冤枉个屁!前几日给豫王信刚送出去,今日你就抢先宣告他揭发之功,你让豫王看到信时候怎想?‘黑锅都已经直接扣在本王头上,还假惺惺地来征询意见,苏清河有够虚伪’,是这样想吗?”
朱贺霖噎下,觉得哪里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他醒悟过来,拍案喝道:“好你个苏清河,在山西卧底两个月,卧成反骨仔——从前你什时候在乎过豫王怎想、怎看待你?如今这是什架势,为‘知己’打抱不平?!”
他把“知己”两字咬得极重,显然是讽刺豫王昔日浪荡史,也把认贼作夫……不对,把以德报怨苏晏并嘲讽。
这下苏晏炸毛,直接操起手边书册就扔过去:“辛辛苦苦为你们老朱家卖命,结果说老子是反骨仔!去你妹!”
魏良子老老实实地滚。
两个时辰后,意料之中那人进宫。富宝路小跑着进奉先殿,向朱贺霖禀报:“皇上,苏大人叩请面圣!奴婢请他在宫门外稍候,待通传后再进殿,可他二话不说就这路闯进来,脸色可难看。侍卫们因为皇上从前吩咐,也不敢强行拦他……”
朱贺霖边往殿门外探看,边问:“人到哪儿?”
富宝答:“方才在庭中,这会儿应该上台阶。皇上,奴婢瞅着苏大人情绪不对头,要不要拦下?”
朱贺霖深吸口气:“不必。拦他要当众发飙,还是放他进殿说话吧。”
神情。
“辽王造反之心败露,故而朕不得不抢先发难,以免酿成兵灾,徒增百姓伤亡——这是身为帝王果决,而非,bao虐。”
魏良子:这……说得好有道理。
“对,你再跑趟辽王府,把角落里那件龙袍带上……不是红那件!拿黄,暗中放进辽王府密室里,再大张旗鼓地去搜出来,明白?”
魏良子不住地点头:“太明白,皇上英明!”
朱贺霖不甘示弱地回掷奏本:“你没偏向朱栩竟?那还心疼他作甚!他背黑锅?你怎不心疼心疼背黑锅!”
两人气急败坏地大吵架,又骂娘又砸东西。咆哮声与碎裂声穿透紧闭殿门传出
须臾,苏晏大步流星地进殿,张脸黑得像锅底,还从眼神中往外飞刀子。
朱贺霖本来很有威仪地坐在御案后方,被这眼神迎面撞,忽然气虚,扶着案角腾身而起,扬声道:“不是朕干!”
苏晏不吭声,盯着他味冷笑。
朱贺霖当即照搬魏良子之前那套话术,指天指地,赌咒发誓,十二万片冰心在玉壶。
他口水都要说干,结果苏晏恨恨地吐出句:“管辽王那老小子是谁杀!问是皇上,是不是压根没打算给豫王选择权?皇上想把豫王架在柴堆上烧,还要顺道离间把和他?”
他向皇帝告退,刚转身走几步,又被皇帝叫住:“等等!刚才你说自己没杀辽王,向朕赌咒发誓那番话,是怎说?朕听着颇有新意,你再说遍。”
魏良子字正腔圆地又重复遍。
朱贺霖颔首:“行,朕记住。”
魏良子想想,抽出腰间装饰用小刀:“剖心证清白小刀要?”
朱贺霖瞪他:“不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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