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叫阿勒坦,不叫阁下。”
那个眉目朦胧不清年轻男子微笑起来:“是,阿勒坦,谢谢你请喝酒。”-
“——喝酒吗?”坐在床沿审视他北漠大汉陡然问。
苏彦刚给自己涂完药,在毯子上偷偷擦手指,闻言怔住:“……哈?”
苏彦接住,发现是这扣盒是用小截原木掏空制成,盒身还残留着少许木刺,似是赶工新做。
“里面……是什?”他掂出些盒内之物分量,但没有直接打开,试探地问道。
阿勒坦言简意赅地答:“散血化瘀药。治不内伤,但能镇痛。”
苏彦顿时心生感激,道声谢,打开盒盖挖出坨蜜蜡色粘稠药膏,低头往胸口淤青上涂抹。
阿勒坦在床沿坐下来,岔开大腿,将手肘支撑在膝盖上,俯下身探究似盯着他。
苏彦从昏迷中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蜷在团羊毛毡里。羊毛毡皱巴巴地铺在床榻旁地面上,像个狗窝,他半趴在里面,被剥光衣物,只在背上搭条毯子,越发像某种被豢养动物。
宽敞穹帐里没有其他人。苏彦微微松口气,披着羊毛毯子坐起身,触摸绑着绷带脑袋,发现伤口已经包扎好,似乎还上过药,辛凉感觉驱走些疼痛。
他低头看自己新身体——约莫二十出头青年形体,细腰长腿,骨肉亭匀。白皙光滑皮肤下,肌肉薄而匀称地覆盖层,有种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清润气息。
当然在苏彦看来,这与自己前世米八身高、六块腹肌运动型身材完全没得比,但也不至于太过失落,毕竟关键尺寸还是不错。
重生这种事贵在知足,如果心攀比,看到那个黑皮猛男第眼,他还不得羡慕嫉妒恨到撞墙自尽。
反应过来后,他强忍着胃里火烧火燎饥饿感,谨慎拒绝:“多谢,但身上有伤,恐怕不能喝酒。”
苏彦被盯得发毛,忍不住开口:“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虽然知道对方应该就是那张情报纸条上写“阿勒坦”,但毕竟刚见面,直接叫名字不太礼貌,况且对方看起来位高权重,乱叫搞不好会犯什忌讳。
阿勒坦忽然有点恍惚,脑海闪过些对话碎片,像在迷雾中亮起星点微光——
“……习惯凡事先警惕三分,并没有怀疑阁下意思。”
“阿勒坦。”
苏彦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决定把这副身体当成所有物好好爱护,所以胸膛上被踹出那大块乌青淤痕就很是碍眼,而且肺腑间不停地阵阵作痛,也不知是不是受内伤。
就在他用手指轻按胸肋,检查有没有骨折时候,穹帐帐门被掀开,阿勒坦大步走进来。
苏彦当即停止验伤,拉扯毯子遮住关键部位,抬头安静地看着对方——
这个疑似军队最高指挥官男人已经穿上北漠风格衣袍,把身肌肉与刺青遮得严严实实,与他对视时,脸上并没有什明显情绪表露。苏彦觉得目前局势不明朗,时把不准该用什应对策略,故而准备先以不变应万变。
阿勒坦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苏彦脸滑向半掩胸膛。那块乌紫色淤青颇有些刺眼,像白玉璧上瑕翳,他下意识地皱皱眉,将手中握个掌心大小扣盒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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