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雪在密报里说会调动夜不收暗探护送你出城,结果就这让你个人游过来?看他真是在北蛮子身边饿得发慌,回来想吃顿军棍。”将军说着,边给他套上厚软棉袍,边趁机亲吻他嘴唇,像调笑又像喟叹地说道,“乖乖,可把本王担心死。”
苏彦听着这亲密到近乎狎昵语气,嘴上热,眼前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
他把抓住对方衣襟,抖抖索索地问:“阁下哪位,与这……这具皮囊又是什关系?”
将军意外地咦声,偏着头注视他良久,想起前两年他在京城临花阁地道里因为爆炸撞伤脑袋,有那几个时辰想不起人和事儿来,如今这副情景,倒像比那时更加严重。
“……你失忆?”将军问。
意只说十里,就是打算在此甩掉所有人。
开玩笑,那个沈柒肚子坏水,看他眼神瘆人得很,像要把他活吃,且开口就阴阳怪气,搞不好是因为对原主爱而不得而变态。另个被叫做“草寇”灰衣剑客看着老实,骨子里也不是什好鸟,肆无忌惮地把他抱来抱去、摸来摸去,天知道与“苏大人”是什不清不楚关系,要就是趁着“苏大人”脑筋不好使,以下犯上。
总之这两个男人都是危险分子,得尽量离远点,他继承原主皮囊不假,却没打算把原主孽债并继承过来。
再说,他不想和阿勒坦结婚,不想当什可敦,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放任对方丢掉性命不管。如果被那两个与原主关系古怪男人扣在身边,他还怎救阿勒坦?
还是和老夜、老霍这种单纯上下级关系,比较让人安心啊!老夜说安排接应援兵,估摸是夜不收精锐小队,有此特种部队指挥权在手,还不比啥都靠谱?
果然又是原主旧识,苏彦在心底泪流满面:“是啊,失忆!”
将军怔之后,哂笑起来:“无妨,失忆也还是苏清河。你只要记住是豫王朱槿城,而你是儿子阿骛二爹就好。”
他——儿子——二爹?那不就是他姘头?
千算万算,没算到原主他是个海王!姘头遍布五湖四海那种!苏彦绝望地张张嘴,无力地吐出声:“靠。”
苏彦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两计调虎离山外加金蝉脱壳十分明智,就连冰冷河水都可以多忍耐会儿。他忍着刺骨寒意,向下游漂游大约十里,感觉心脏有些受不,小腿也开始抽筋,决定就此处上岸。
结果刚在水面冒出个脑袋来,就与岸边名身穿战袍盔甲、正带着坐骑饮水将军打个照面。
将军看起来年轻威武、身材高大,凛凛有兵家之气,被火把映亮脸庞却俊美得不像话。在看清他瞬间,将军露出惊喜交加神色,失声唤道:“清河!”紧接着跳下河岸,迅速将他捞起来,招呼手下,“快,拿干布与棉袍过来!”
苏彦湿漉漉地被冷风吹,抖成筛糠。那名将军当即毫不避讳地将他抱在怀里,脸心疼地说道:“看把你冻……唔,头发被人绞啦?算,这样也不难看,养个两年就回来。”
对方接过亲兵递来干布与衣物,转身找个避风无人岩石后方,熟门熟路地给打摆子苏彦解衣擦身、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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