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微微笑,笑里带着点凉意:“属下会让大人需要。”
苏晏趁对方去床上拿厚枕头,转身拔腿狂奔,气打开殿门冲出去,在廊外宫人们愕然目光中放慢脚步,整整衣襟袖口,若无其事地说句:“皇上这会儿龙心不悦,想独自静静,你们别进去讨嫌。”
宫人们感激地朝他行礼:“多谢苏阁老指点。”
苏晏微微颔首,袖手走下台阶,出奉先殿外宫门,方才抹把冷汗,无声道:最终还是放马,没彻底撕破脸。唉,这还只交代槿城,要是再知道阿勒坦事……怕是要被贺霖提剑砍死!
唯恐朱贺霖反悔,派人来捉他回去,苏晏在日斜时分匆匆出宫,坐上马车直奔自家府邸。见到在老桃树下打坐练功荆红追,他颗心方才定,擦着寒冬里细汗,惭愧地说:“阿追,对不起槿城。但这事贺霖迟早会知道。”
荆红追十分淡定地抬起眼皮看他:“大人体贴坦诚。可豫王此人非凡物,若是知道你对小皇帝挑明与他关系,还不知得意成什样。说来,属下也希望被大人拿出来炫耀番,不过,说不说还是随大人意。”
,与四皇叔搅没搅到起去,同那个阿勒坦有没有腿?你不老实交代,朕派锦衣卫去查!”
苏晏自认是个男人,做就要负责,他并不想对此撒谎,但交代时还是留个心眼,只把皮糙肉厚且与皇帝打断骨头连着筋豫王拉出来转移视线,说道:“是,和槿城在起。”
朱贺霖眼前阵发黑,好会儿视野才重亮起,咬牙切齿地骂道:“朱栩竟这无孔不入老王八,就担心他要借机钻洞,你还不守好篱门,真被他钻!”
苏晏听他气之下就用语粗俗,皱眉阻止:“可骂不得王八,他与你爹母生。这不是把自己全家都骂?”
朱贺霖反唇相讥:“你还把全家都睡呢!怎你睡得,骂不得?”
苏晏越发惭愧,低头讷讷:“阿勒坦事没说。”
荆红追又道:“大人考虑周全。个是叔父,个是敌酋,确得由易到难,慢慢接受。”
苏晏得安慰,心里点也没舒服,反正更羞愧,往石凳上坐,趴桌叹气:“造孽啊,造孽啊……”
荆红追起身走过来,抚摸着他后背,说:“大人心绪不宁、精神不济,许是这几夜太冷没睡好,今夜属下给大人暖床。”
苏晏立刻抬起头:“没事,很好,不需要暖床谢谢!”
苏晏:“……”
苏晏:“臣罪孽深重!干脆把这寸头剃干净,当和尚去。”
朱贺霖怒道:“天底下哪间寺庙敢收你这个六根不净和尚!说什出家,是想学武则天,在寺庙里勾搭皇帝呢?不必舍近求远,朕在这里,你来睡!来!”
苏晏闭目合十:“阿弥陀佛。”
破空声中飞来个空碗,苏晏在心弦紧绷时发挥出听声辨位潜力,侧头躲过去。朱贺霖脸色铁青,左右张望地想找趁手东西,砸这个只肯在他面前吃素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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