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收编自鞑靼部骑兵也认出李子仰帅旗,纷纷大叫:“是李太师,打败过脱火台李太师!”
——当然,这些鞑靼士兵口中“太师”并非官衔,而是指战功卓著、为人所敬畏大将,哪怕是敌国大将,他们也尊称为“太师”。李子仰自从被豫王举荐到大同担任总兵,数次击溃鞑靼前太师脱火台进攻,在鞑靼士兵心目中分量颇重。
前锋这番喊叫,瓦剌部组成中军也有些慌乱起来。胡古雁见势不妙,命部下交替撤退。
李子仰率部穷追不舍,胡古雁最终逃出生天时,三万骑兵损失近万人,大多是机动性略低重骑。
这回大败可谓伤筋动骨,胡古雁为迁怒、也为提振士气,要找个替罪羊问罪。他下就想到,谋划整个作战计划严琅,于是气冲冲地马鞭将严琅从马背上抽下来:“你定好计谋,将大军送进虎口,才有此惨败!说,你是不是铭国*细,埋伏在身边多久?!”
花开两朵,各表枝。话说在谋士“严琅”挑拨离间之下,北漠大贵族胡古雁叛出圣汗阿勒坦麾下。胡古雁本想着趁阿勒坦与豫王鏖战之时,从背后暗算他养兄弟,好夺取汗位。可惜半途中遭遇驻留在威虏镇华翎,所率三万骑兵被两万多靖北军打得节节败退。
严琅“驱狼攻虎”之计不成,又想招“趁火打劫”,撺掇胡古雁避开靖北军主力,趁着大铭边防空虚继续往南进攻河套,直捣靖北军老巢太原,来劫掠粮畜过冬,二来赚战绩刷声望,还可等阿勒坦与豫王拼到两败俱伤,再杀个回马枪。
胡古雁被说得心动,于是重新规划行军路线,打算从偏头关西北入侵,经由岢岚县深入晋中地区,狠狠杀掠通。
在河套地区,胡古雁遇上几支铭国边军部队,规模都不大,被他骑兵箭雨几轮冲锋吓得拍马而逃,丢下不少辎重。胡古雁连胜几场,难免意得志满,就想着乘胜追击,直扑偏头关。
严琅劝道:“台吉,近来这几场战鄙人总觉打得太顺利,古人有云福兮祸所伏,接下来奇袭计划要不要再斟酌下?”
严琅介文质彬彬书生,被这灌注劲力鞭狠狠掀砸到地上,咳口血,后背也被抽出道触目惊心血痕,隔着衣衫渗出来。
众将士怒目而视,胡古雁气势汹汹地跳下马,要拿铁骨朵砸烂严琅脑袋。
严琅抹去嘴
他拿什做由头都好,只不该拿铭国典故。果然,胡古雁嗤道:“古人,哪座坟里古人?奇袭,讲究就是个快,快到对手猝不及防。若是风声走漏,或是驻兵太久引发敌军怀疑,计便不成。”
严琅只劝这次,闻言行礼:“等都听台吉。”
胡古雁三万骑兵大军连夜急行,从偏头关西北突入山西地区,路烧杀劫掠、势如破竹。正在得意之际,却不料被人抄前后路,围堵在界河口。
双方接连几次交锋,开始北漠骑兵以轻重骑交替弧形战阵占上风,但另方大铭军队军心不乱、稳扎稳打,火器使用娴熟,不仅逐渐扳回劣势,更将胡古雁手下得力将领给射伤两名。
胡古雁认出对方主将,惊怒道:“是李子仰!他不是镇守大同,如何忽然出现在太原偏头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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