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把嚼几下奶枣囫囵咽下,脸色冷峻:“不敢进去。”
“什……”高朔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站起来,把太师椅都磕翻。头脑逐渐清晰,他凝重地说道,“换也不敢进,进诏狱重犯牢房,就几乎没有能安然出来。大人,容说句大不韪话——你就算手中握有再大功绩,也抵不背叛朝廷与皇上不赦之罪。不如……不如……”
他用力咬着后槽牙,心横:“不如立刻逃离
高朔点头:“好吃啊。兄弟也来个?不过只剩‘心太硬’——”他捏着个奶枣向后方递过去同时,突然打个寒噤。
这不是任何名狱卒声音,这声音是——高朔猛回头,指间奶枣掉落:“……沈大人?!”
沈柒伸手接住掉落奶枣,面无表情地道:“心太硬,有多硬?”
完全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再见沈柒,高朔脑子里时陷入混乱,磕磕巴巴答:“还、还行,还能咬得动……”
“有当面决裂,去经年,任由他以为为虎作伥,却不做任何解释,甚至得知他七情伤身,依然不曾露面,也毫无只言片语相寄——那硬?”
“你也别跟着朕,回城去散布流言,就说苏晏无凭无据竟诬陷宁王为逆贼,气焰十分嚣张,被首辅杨亭奉‘居守敕’拿下,下狱待审。然后你就守着北镇抚司,等朕下步指示。”
奉皇帝口谕高朔,让手下暗探将流言在京城四下散播后,回到北镇抚司等候指示,同时也怀着满心好奇,想知道苏大人与皇上都在等那人究竟是谁。
为此他连廨舍都不坐,直接守在诏狱大门,想想又觉得不够隐蔽,退到地牢甬道内狱卒休息处,把今日轮值守卫都给赶走。
下意识地学起前任上官,枕着椅背,把两只脚舒舒服服地架在桌沿,高朔从怀中摸出包阮红蕉给他点心,说是“至则清”新推出甜点,请他品鉴。
甜点有两种,种取名“心太软”,高朔边暗中吐槽“这怎像在影射苏大人”,边拈起颗仔细看——这不就是挖空干红枣里塞奶糕嘛!难怪叫心太软。放嘴里嚼嚼,股枣味和着奶味,又绵又甜。
高朔:“……”
沈柒随手把“心太硬”扔嘴里,咔嚓声咬成两截。“太甜。”他说。
高朔:“还、还好,甜而不腻……”
“甜中带着苦。”
高朔:“那是杏仁味……有人就好这个味。”
另种名为“心太硬”,白乎乎坨,像从面团上随手揪。他丢进嘴里咬,险些硌门牙——原来还是红枣,外面裹着层奶酪与糖霜,挖空心里塞大颗杏仁干。可不正是心太硬?
高朔哭笑不得地想:真没看出来,阮姑娘竟是个如此逗趣之人。这两种奶枣口味挺不错,名字更讨巧,正适合友人与情侣之间赠送打趣,想必推出后又会风靡全城。
却不知,这小玩意儿是苏晏随口几句话产物,阮红蕉虽心灵手巧,可还真没这种插科打诨取名水平。
高朔本就爱吃红枣,以前趴人屋顶时经常边记小本,边吃枣子。两种口味中他更喜欢“心太软”,感觉甜而不腻,又糯得缠绵悱恻,很像他如今与阮红蕉对视眼神。
嚼嚼嚼,包奶枣很快消灭过半。“好吃?”身后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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