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松手。苏
“沈柒在雨夜桥头把推开,说‘你终究要走到今日这步’时,是否连心情与反应都精心计算过,好呈现出最逼真效果取信弈者?
“用最后个提问机会,问是‘皇爷不在别院,在哪里’,那时你是否如愿地隐身于暗中,嘴角露出满意微笑?
“是苏清河软弱无能,不堪共谋事;还是苏清河轻浮鲁莽,必将泄露内情?要使得你们这般苦心积虑地瞒!”
苏晏眼眶泛红,语声哽塞,说到最后甚至破声,嘶哑道:“不想原谅沈柒,可又心疼他吃苦、受罪。同样,也不想原谅朱槿隚,那你又准备用什忍辱负重说辞,来拿捏这个容易心软缺陷?你说吧,尽管说——”
景隆帝伸手揽住他腰身,紧紧抱在怀中。
牢门在沈柒与褚渊身后沉重地关闭。
苏晏转身,脸色凝重地走近景隆帝:“只剩你二人,皇爷有什不方便当众说话,只管对说。”
景隆帝目光深沉地注视着他,微微摇头,表示并无话说。
“怎会无话可说?”苏晏皱眉,因对方长久杳无音信而催生出忧虑与不安,在他肺腑间堵成团沉甸甸离怨。他再次逼近,不自觉地提高些音量,“既然无话可说,何必来诏狱寻?”
“你说话,说句话啊……朱槿隚!”
苏晏在这个令他感到痛楚与情热怀抱中用力挣扎,无论怎拳打脚踢,都无法撼动对方决心。最后他疲惫地喘着气,低声道:“其实也知道……沈柒瞒着,是因为料准绝不会同意用他性命安危去换这场天下太平,更别提换什自由。而你瞒着,是想将推离旋涡中心,推到相对安全贺霖身边。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保护,并不想要。
“苏清河,此生能站到多高位置,就能担得起多重担子。你们若是只想让身居高位而不想让肩负重任,那就只能回到市井乡野中,去过怡然自乐小日子。
“朱槿隚,沈柒,要怎样你们才会明白,苏清河从来就不甘做个局外人?
“比你们,甚至比弈者都更有野心,也做好为实现这份野心而献祭生准备。”
苏晏长舒口气,缓慢而清晰地说:“有‘道’,谁也休想撼动它!”
景隆帝被逼得后退半步,伸手按在方桌桌角。看着近在咫尺这张脸,他张张嘴,似乎什话即将冲口而出,却只吐出声沉默叹息。
苏晏心中离怨逐渐化作惶急,伸手摸他嘴唇,摸他下颌与喉结:“皇爷,你说说话,说个字也好……是不是时没想好该说什?帮你想……对,就问是不是已经原谅沈柒,是不是记恨你对他胁迫、对隐瞒,你问呀!”
景隆帝握住他手腕,轻轻拉开,朝他温和地摇摇头。
“你真不问?不问那就来说!确对你——对你们心生怨气!这大件事,你与沈柒暗中策划,无论是胁迫还是合谋,却自始至终没打算告诉真相。
“你们个殚精竭虑,唯恐棋差招导致满盘皆输;个命悬刀丛,不顾踏错步就将万劫不复。而呢?算什?是你运筹帷幄棋子,还是他逢场作戏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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