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沉着脸道:“守多久?他明日还会发作,接下去隔三差五发作,难道你十几日不吃不喝守着他?
苏晏吓得魂飞魄散,把抱住朱贺霖,将手死死钳住他胳膊:“别!他他他不是故意骂你们!他是个病患,这下因为药力所以情志失调,等过会儿就好!”
朱贺霖把苏晏手用力掰开,显然动真火:“他心里早就对朕与父皇存着恶意,借由药瘾发作出来罢!”
苏晏哀求道:“皇上!”
“你也知道朕是皇帝!天底下哪个皇帝,可以任由臣子指着鼻子辱骂?不把他凌迟就算是朕仁慈!”
苏晏也知道沈柒当众詈君,是不赦死罪,但他怎能看着朱贺霖与沈柒起生死冲突,只能抱紧朱贺霖再三苦求:“小爷……贺霖,你宽宏大量不与病人计较,他这会儿脑子有如豆渣,根本控制不情绪,刚才也骂来着……”
你们看到这般狼狈相,实在丢脸得很。”
其他三人哪里顾得上说话:朱贺霖当即扶他坐起身,解下披风往他身上裹。荆红追自从剑术大成,身上就不再带伤药,只能先飞快地挑出皮肉间碎瓷片,然后握住他脉门,将疗伤真气柔和输入。阿勒坦倒是带萨满巫医常用药膏,眉头紧皱地给他伤口抹药。
苏晏很配合地任由他们摆弄,转头看动不动沈柒。
“他死?”朱贺霖问。
苏晏在皇帝龙腿上惩罚似拍巴掌,随即扯过散落衣物,盖在沈柒身上。他俯身抚摸沈柒闭眼声不吭脸,轻声道:“七郎,知道你现在心情极坏,就好像这辈子没有过件快乐事,唯有沮丧、抑郁甚至觉得万念俱灰。但这不是你真实心情,而是因为处于药瘾发作最后程,它影响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你要抵抗住它影响,想想,想想们今后日子。”
朱贺霖闻言更恼:“他还骂你!骂你什来着?”
苏晏随口扯,这会儿得迅速圆过去,于是道:“他骂忒情多,还说是个成精花花骰子,怎掷都是六个点。”
朱贺霖微怔,小声嘀咕:“倒是没骂错……”时也没反应过来就沈柒这副死狗样哪还有心力打比方,只不甘地搂紧投怀送抱苏晏,恨声道,“看小爷不把你其他几面给削平!”
阿勒坦把刁住朱贺霖手腕用力扯开,将人从对方怀里掏出来:“你自去治你逆臣,可敦花不花都不劳你来教训。”
他仗着人高马大就要把苏晏扛走,苏晏捶着他后背叫:“不走!出去,你们能人刀地把沈柒戳死!就守着他,看你们谁敢当着面动手!”
沈柒缓缓睁眼,漠然看着近在咫尺苏晏,仿佛他是个陌生人,不值得自己开口说个字。
朱贺霖又道:“他不认得你。呵,这样也好。”
沈柒点点地收拢手指,在覆身衣料下捏成拳,面无表情地挤出句话:“两代君夺臣妻,父子样无耻,滚。”
朱贺霖眼中震怒寒光化作杀意,拔出防身袖剑,要给逆臣喉咙来个对穿。
个“妻”字令阿勒坦下意识伸出手,半途又折回来,歪头挠挠自己断眉,用北漠语嗤声“找死”。就连荆红追也凑巧地起身,去角落木架上端没水铜脸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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