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摔只耳朵你生闷气,现在砸开买手机就行,”李景恪哼笑声,往后靠下乜斜着眼看他,“其实还是偷懒不想读书,每天混日子玩玩玩,看班上女同学以后还会不会理你。”
“不是呀,”池灿小声说,“不管用来做什,都想给你。”
他为证明自己,拿起笔在纸条上歪歪扭扭又画张保证书,长着纸币模样,还煞有介事落款个灿字。
“期末考试保证考好点,这是保证书。”
最后捡起池灿小熊玩偶往床上扔,李景恪很快跟他错开手,扬扬下巴说去睡吧,好笑地又问他:“那是更想要手表还是手机点?”
池灿将掌心扣紧,认真想想,凑拢过去说:“还是手表吧。”
“不要手机?手机也能看时间。”李景恪手臂上承重陡增。
“可带不进学校,被发现老师会没收叫家长。”
池灿动动嘴唇:“而且们买得起吗?”
晚上睡觉前,李景恪从杂物柜顶上丢床厚毛毯下来。
池灿哭完心情通畅,刷完牙出来就杵旁边看着等,又殷勤地走两步上去扯扯被角帮帮忙。
长久塞在木柜里毯子带着点受潮味道,褶皱里却仿佛还留存上个春天曝晒过后阳光,抵御着昼夜温差变大后瑟瑟深秋。毯子折两层过后依然有些宽,部分延伸到李景恪床上,床之间缝隙也看不见,池灿看着李景恪继续铺被子,感觉自己有点碍事,就坐在床尾偷偷高兴。
“这高兴,”李景恪转头来拿枕头,不知是想笑话他,还是真好奇地说道,“给个人教训方式有很多,为什偏偏去偷手表,想要啊?”
“他直炫耀个不停,说他爸给他买新进口表,那天去看刚好就看见,而且其他方法大概率可能还是打不过他,打架还会被批评。”
李景恪说:“是你买不起,你自己想想办法,假如买怎还债。”
池灿以为这是对自己某种考验,犯难琢磨半晌,试探道:“每次要是考试进步,就奖励点钱,让慢慢攒?”
不等李景恪回答,他突然想到什,跳下床就往柜子边角落跑去,居然拖他那只早就积灰小箱子出来,哐哐两下拉开拉链,拿着东西又跑回来,冲到已经坐回桌前李景恪旁边椅子上,把手里当初宝贝样藏着小猪存钱罐摆到李景恪面前。
小猪右边还缺只指甲盖儿大小耳朵。
池灿咧嘴说:“们把它砸开吧。”
池灿迎着目光,他眼皮子薄,哭没会儿就双眼浮肿,离当酷酷大人总是差点儿。他朝李景恪瞥眼,像是不敢回答,终究没抵住诱惑,继续回答:“也就有点想要。”
“偷东西也会被批评,被发现之后全校老师同学都会知道池灿是个小偷,“李景恪说,“如果小偷小摸惯,在外面运气不好碰上别人被偷,抓到人就会把他手给剁,下次带你去看看。”
“以后不会,”池灿顿时抿平嘴角蔫巴巴,倒豆子样认错,“不敢,知道错,哥。”
他盯着李景恪脸上晃来晃去看不清表情,此刻却莫名其妙不再感到害怕,好像第次穿过荒原找到什,甚至伸伸手能触碰。
李景恪手背是温热,摸得到骨骼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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