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讨厌这样可能,不喜欢李景恪这样反应,变得垂头丧气又窘迫起来,他很慢地说:“哥,明天就搬回家住。”
回家见面,池灿总能字句坦白清楚,让跟他接过吻做过爱李景恪没办法再冷处理。
他拖长尾音,问李景恪:“你明天能来接吗,个人搬,可能不安全。”
“几岁人,还不安全。”李景恪不留情地嘲笑他,最终还是说可以。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候,池灿刚好稀里糊涂和李景恪挂电话,他好像没弄明白李景恪这通电话含义,似乎就
他忽然觉得应该讨厌是隔阂,是距离,还有手机。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池灿在看见来电显示第秒就紧张得拿手按,瞬间接起来——通话后却说不出话。
那边也沉默几秒,李景恪声音通过电流变换再传入耳朵时,仿佛变得磁性低沉许多,也终于肯给为他服务过弟弟打个电话。李景恪问他:“吃过饭?”
池灿“嗯”声,才要说吃过,李景恪又说:“嘴好吗,还疼吗?”
家住去,哥叫搬回去。”
晚上在食堂吃完饭,回宿舍路上,林辉也得知池灿下个星期就要搬出宿舍消息,他深感那天自己唐突,这回识趣地没有再多问,只是笑笑说:“那屋水管时半会是休不好,行政刚给解决,说等你搬走,就能搬去你那间,真是救命啊。”
“水管还没修好,”池灿说道,“那间屋子是好,到时候清走东西,你就能搬进来。”
“你搬时候叫,来帮你。”
“谢谢啊,不过其实不用,”池灿说,“地方很近,到时候随便叫个车就能拉走。”
池灿噎,脸上热热,感觉声音是温柔,这话里关心成分却不太多样子,他语焉不详地说:“没好。昨天杨钧问谁咬,说男朋友。”
“他人呢。”李景恪并不搭腔,笑声,还是明知故问。
池灿咬咬牙,低声地回:“今天加班在台里开会,没被看见。”
他知道自己制造出来这个不存在男朋友成个棘手大问题,也知道李景恪定早发现,他谎言对李景恪而言直很拙劣,不高明,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但李景恪唯独这回没有戳穿池灿,好像默认池灿在外面那光鲜亮丽大城市里九个月没回家,有这个男朋友很正常。
好像如果池灿真有,李景恪就真能接受。
虽然地方离得很近,路程二十分钟都不需要,但池灿觉得自己个人搬还是很困难,他回去后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掏出手机捣鼓起来。
像之前每次拿起手机盯着李景恪对话框或电话号码看,池灿还没改过习惯,仍然盯着看好久。
因为李景恪从前跟他打视频电话从不开摄像头,手机上那个小孔背后仿佛是个很深、联结着两个处于不同空间人黑洞,代表着李景恪双眼在看他。
池灿不知道自己这盯着屏幕时候,李景恪有没有和他样,也在看他。
李景恪不喜欢他似是而非短信,不喜欢读书人拿腔拿调,他看着昨晚过后没动静对话框,决定少赌气,也已经没有赌气必要,却不知道怎打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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