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野坐起来靠着床头发会儿呆,最后清醒,抬手摸摸自己脸,不疼,但是火辣辣地热。
林在野洗漱完下楼,许如青刚做好早餐,正端着盛着煎蛋盘子从厨房里出来,看他下楼,叫他快下去吃饭。
不是林在野错觉,刚刚许如青看他那眼,跟之前不太样。
很……轻柔,好像棉花样,听在耳朵里软软。
两个人剑拔弩张那久,许如青对他惯都是冷漠,整个人光是站在那,就跟个寒冬腊月里三尺冰样。
地下室出租屋又小又潮,这已经是林在野换第三个地方,次比次偏僻,这次他住得久点,没让肖泽楷那快就找到。
肖泽俊死之后,肖泽楷像疯样直在找他麻烦。
每天除打几份零工之外,他还得躲着肖泽楷。
地下室没有窗户能让他透气通风,林在野趴在蓄满水水池里,他不知道人能不能把自己淹死,但意识涣散之前,还是抬起头。
小洗手台上贴着个小圆镜子,里面人双眼赤红,头上水糊脸,胡子拉碴模样,真像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疯子,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他。
问那个孩子:“这家之前住许爷爷,他是搬走吗?”
小孩儿又在水坑里跺几脚,水坑里泥点子往外溅出来:“你是找许爷爷吗?许爷爷早就死。”
林在野脑子里嗡地下,以为自己听错,但小孩儿声音清脆,谈起死就是死,甚至都不明白死含义,只是听大人说邻居家许爷爷死,他也只是在跟林在野陈述个事实而已。
“什时候?”林在野声音哆嗦着,艰难地开口。
小孩儿还是扬着声音,铃铛样回答他:“过完年没多久就死,死就是埋在地下,你以后都找不着他。”
现在他这样,林在野反而很不习惯,站在楼梯台阶上没往下走。
“怎不下来?”
“啪”声响,林在野扇自己巴掌,想让自己清醒些。
他不敢想那段时间许如青是怎过。
他骂自己,你怎还有脸去找他?——
林在野这觉睡到天大亮,平时养成生物钟今天没用,睁开眼瞬间才从梦里抽离出来。
窗帘拉得很严实,卧室里还是黑,林在野感觉到这整夜搭在腰上重量没,手往身后摸,空,扭头去看,许如青不在床上。
林在野后背贴着门板,撑住往下滑身体,他跟许如青最后那两通电话,他晚上总容易梦到,许如青说话,他自己说话,字句都还记着呢。
他跟许如青说分手时候,就是许爷爷快去世时候,许如青说两次让他去看看爷爷,他没去。
小孩儿还想说话,女人听到院门口声音,赶紧出来把孩子抱回屋,关门前还看看站在门边雨伞下湿漉漉身影,怎看都不像是个好人,她砰地声关门,随后从门缝里传出来女人训斥孩子“以后别跟陌生人说话”声音。
林在野不记得他是怎回去,站在路边拦两辆出租车,司机看他浑身是水,脚油门又开走,最后辆出租车司机后排车座上铺层隔水布,愿意拉他去火车站。
在火车上他吐两次,下火车,林在野身体顺着人群往前飘着,走路都在打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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